【不可思的粉丝】第九十三章（络章）

2月20日, 大年初二, 夜间9点，首都飞往上海的航班公务舱中，徐子轩和张语格并肩坐着，张语格拿着电子书器在读书, 徐子轩则支着脑袋闭着眼, 仿佛睡着了。不知为何，这一班公务舱很空, 徐子轩和张语格周围没有其他乘客乘坐。
五分钟过去了，张语格也没有翻一页书，心中翻腾着心事。半晌, 她叹息一声，干脆阖上了电子书器。她扭头看向徐子轩，轻声道了一句：
“阿络，睡着了吗？”
徐子轩应声睁开眼, 摇了摇头, 随即问道：“怎么了？”
“你不开心。”张语格道, “一直也不说话。”
徐子轩也叹了口气, 沉默了片刻，道：“你以前参加类似这种直面公众的活动, 也都是这样吗？”
“没有, 我真的从来没有和别的人这样炒作过……”张语格紧张地回答道。
“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子轩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我只是觉得这个发布会开得有些失败, 似乎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作品上了。我们口口声声说要重视作品，不要让观众的注意力分散到炒cp这种事上，但是这个发布会显然与我们这部剧的理念背道而驰。我今天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被资本操纵的滋味，赞助商说要做的事，我们还真的不得不做。你以前参加的剧集，是不是也会有这种被资本操纵的事情？”
张语格唇角泛起了无奈的笑容，反握住徐子轩的手，靠着她身子，轻声道：
“当然是有的，数不胜数，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去习惯这些事，即便看见了，遭遇了，心里不舒服了，也要试着去忽略自己的感受。我们这个行业，这个圈子，本身就是一个大量资本与无形产品进行交换的复杂圈子。我们生产的产品是文化产品，不是实体制造行业，看得见摸得着。衡量文化产品价值的高低，全靠民众的关注度。关注度高，价值衡量才高，这是最简单、最直观的衡量标准。进而连生产者也要分高低，最为明显的就是明星要分三六九等，以红与不红作区分。而发展到现在，红与不红的概念换成了流量是不是大，能不能带货，遮羞布都不要了，简直是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被利益驱使的商家和逐渐知晓内幕的民众，在两厢妥协下逐渐制造出了这样一个局面。不过好在，这也不是绝对的，真正的艺术家身上的价值是不适用于这种衡量标准的，换言之是不适用于商业的，那才是属于文化和精神的最富有传世价值的核心财产。
在高速发展的今天，太多人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已经看不到这种商业背后最纯粹的艺术家了。”
徐子轩再次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阿络，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出席这种活动了？”张语格有些担忧地问，下午刚从发布会台上撤回后台，她就想问徐子轩这个问题。她其实更担心的不是徐子轩不愿出席这种活动，而是徐子轩就此厌倦了这个圈子。这个圈子是张语格一直在为之奋斗的战场，她还不希望这么早就离开这个圈子，如果徐子轩离了圈子，甚至也可能会因此影响到她们之间的关系。
徐子轩苦笑道：“我感觉我也没得选，不管我想不想，我已经被绑上战车了。你信不信，等我们下了飞机，打开手机，可能微博已经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