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麟BG】#古风AU# 佛不顾我：章二(2)

她脚步一滞，侧脸撇了他一眼，“哎呦，阿弥陀佛。”
郭麒麟正待回嘴，却见她一转身立在原地，抬手叩了叩门：“师父，弟子把人带来了。”
“进来吧，给郭施主看茶。”
“是，师父。”直到这个时候，这伶牙俐齿的小师父才终于低眉顺眼起来，显出几分佛门弟子的庄重的模样。
郭麒麟敛去脸上的笑容，拱手正声道：“晚辈郭麒麟，拜见灵也禅师。”
06
郭麒麟坐在禅房内，目光透过袅袅的茶香，与灵也禅师四目相对，蓦的生出一种被她看透了心思的感觉。
诚然，在灵也禅师的眼下，任何人都无所遁形。
他带来的信物端端正正地摆在禅师面前的小案上，师父的亲笔书信被禅师接在手中，细细地阅读着。半晌，禅师将信纸原样折好放回信封中，长诵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我等出家人久居山上，竟不知人间有如此苦楚，实在是罪过。”
郭麒麟连忙起身，“禅师言重了，若此次晚辈能得禅师相助，必定能为北郡百姓解此灾疫。”
灵也禅师点点头，“这是自然。”说着，转身看向一旁垂手侍立的小比丘尼，“阿晓，去取笔墨来。”
“是，师父。”
原来叫“阿晓”。郭麒麟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奇怪，这名字却不像是法号。
“麒麟小友，此次北郡之行必定艰难，除了这几副药方以外，我再将我这小徒儿借与你，以助你一臂之力。”灵也禅师捻着念珠，语气缓缓，如大江汤汤，静水流深。
“这……”
“师父？！”
两人异口同声，又都不肯先说下去。
灵也禅师立起身来，将右手放在阿晓的头上，“你既有心向佛，须知打坐念经是修行，行医助人亦是修行。”
说罢，又转头看向郭麒麟，“麒麟小友，我这徒儿俗家本是世代行医，杏林巨擘，你大可放心。”
郭麒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恭恭敬敬地拱手道“是”。
阿晓急得跺脚，看看郭麒麟又看看灵也禅师，不明白怎么取个笔墨的功夫就出现了如此大的变故。
“师父，我不下山——”她伸手想要去牵灵也禅师的衣袖，可禅师却拂袖而去，将他二人推出禅房。
“为师心意已决，明日一早你就随郭施主下山修行去吧。”
“师父——”阿晓声音里带了哭腔，郭麒麟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生生被她的声音唤起一层心酸。
“为师早说过，你虽有佛缘，可这佛缘不在庙内，不在山上，而在红尘中。”
“下山去吧，观晓。”
阿晓闻言愣了一愣，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双膝跪在灵也禅师的禅房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
“弟子谨遵师命。”
郭麒麟站在一旁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好撇开目光望向清光泠泠的寺院中庭。皎洁的月光如溪水一般流下来，庭中竹柏的倒影映在青石板上，水中藻荇交横，姗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