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间彷徨（尚九熙×何九华）(2)

“饼哥，孟哥，哭什么啊？咱还得演出呢，哭坏了嗓子对不起观众”
“九熙，咱们回家吧好不好？咱兄弟仨好好唠唠”
“行，回家，对了，孟哥，我明天照常演出，说单口”
“九熙，要不我给你捧？”
“没事，你跟九良够累了，我自己说”
第二天七队在天桥演出，九熙没避讳，穿了红大褂说了一段单口，台下的观众泣不成声，他还在开玩笑。
“人家说相声都是逗乐来了，怎么我说相声煽情来了啊？” 说罢习惯性的转头却发现那人已不在，后台和观众看到转头后怅然若失的九熙，更是哭成了一片海洋。
鞠躬下台，九熙自己搬了一个椅子坐在那里看着其他人演出，十分认真，直到老秦和九香上台，九熙又开始低声喃喃，二哥听见，赶紧把老孟他们拉过来，看到九熙眼里满是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
“九熙？”
九熙回头看见一群人围在他旁边，看了自己最熟悉的孟孟一眼，呆呆地问了一句。
“孟哥，华儿不要我了怎么办？”
众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九熙的眼神委屈认真，胸前的衣服都哭湿了。孟孟不敢打扰观众，招呼着九泰牵着九熙回了更衣室。
“九熙，别乱想，九华没有不要你”
“他就是不要我了，他都去跟别人搭了”
二哥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九泰也打了个哆嗦。
“嗯？他去跟谁搭了？”
“跟老秦啊，你看，他最终还是不要我了”
孟孟使了个眼色，众人没再继续说话，等到老秦九香一起下台，孟孟让他俩并排站好，指着九香问九熙。
“九熙，你看这是谁？”
“九香啊，孟哥你怎么了？我还能不认识九香吗？”
第二天孟孟安排老秦九香第一个上台，他站在上台口问九熙。
“九熙，你看老秦身边是谁？”
“何九华，老孟你这样可没意思了，你知道他和别人搭，还故意来刺激我”
众人一下就明白了，九熙潜意识里觉得九华没死，只是去跟别人搭挡了，而这个人自然就是平日里和九华玩的最好的老秦。
“老秦，九香，你俩别在意，九熙这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跟师父和栾队说了，这段时间先让他去传习社教课，多跟孩子们接触接触有好处”
九熙去传习社待了好多好多年，教出了不少角儿，光开专场的就有好几对。后来自己也收了徒，巧了，也姓何，也是瘦瘦的小伙子，郭老师给字“华”，小徒弟战战兢兢去找师父。
“师父，我，我不用避师叔的名讳吗？”
“不必，这是你的福气”
九熙带了徒弟，却没再上台，徒弟的专场也没现身。弥留之际的时候，九熙坚持要回家，师兄弟们和师侄徒孙们围了一屋子。
“华儿” 九熙轻轻念出这个名字，旁边站着的二哥和老秦一瞬间老泪纵横，小徒弟抹了把眼泪，凑到师父跟前。
“师父我在呢”
“去把最左边柜子里的大褂都拿出来”
小徒弟听话地抱出一叠略有些褪色但十分工整的大褂，放在九熙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