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风]林克的失踪(4)

02 瘾君子
林克教授失踪后的第四天的雨夜里，一位面容消瘦、满身伤淤的男子冒着大雨踉踉跄跄地来到警署自首。
他自称是个隐藏多年的瘾君子，但现在叶子给他带来的不再是美轮美奂的梦境，而是几欲令他崩溃的恐惧。可笑的是，就算这样，瘾君子还是无法戒除瘾症，戒断反应会让他忍不住嗑上几片叶子，而后一股晦涩又古老的意识便降临在了他身上。那意识似乎只是一个无端的回响，但足已令他颤栗不已，颤栗得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莫名其妙地不停摔倒、爬起复而摔倒。他摔得满身伤痛，不得不跑来警署寻求帮助，哪怕会因此暴露自己的吸毒行径而身败名裂，他也不想再回到那份痛苦的恐惧中了。
本来这只是警署繁忙公务中的一桩小事，但瘾君子的身份却引来了另一层面的重视和联想。根据调查，这位不停摔伤自己的离奇男子，正是林克教授实验室中那位拉断电闸的冒失鬼。尽管听起来很荒唐，但警方不得不严谨地进行考虑，是否有居心叵测之徒运用了某种未知的手段对人们的精神意志进行了干扰。
03 嫌疑人的信件
致xx大学物理学院：
强烈谴责！我要表达对埃榭警署的强烈谴责！这群无能的警探，居然劝我服用致幻剂来回忆案情？简直无理取闹，愚昧至极！
(听着，我知道你们这帮警署的混蛋肯定会拆开我的信件。所有记忆所有细节我都已写入信件中，再无保留，从此你们别再想在审讯中听到我开口说话，哪怕是一个字都不会有！)
好吧，让我冷静下来，言归正传。当我了解到瘾君子的梦境时，确实有种异样的熟悉感在心头逡巡着，而且越来越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以至于当警方询问是否接受“药物”辅助时，我抗议的言辞中已带有尝试的倾向。他们承诺会采用成瘾性最低的医用致幻剂，并且请来城里最专业的催眠医师对我全程陪护。为了我不幸的朋友，也为了心中升腾起来的谜团，我最终接受了警探们的提议。
直到催眠开始的时候，令人哭笑不得的魔幻感仍使我腹诽不已，可当药物生效的那一刻，意识降临的那一时，一切玩笑的心情都被惶恐冲散。
我差点又陷入了失神的状态，但因为牢记了催眠的目的，我勉强保守了神识。那股意识——我该怎么去描述它？该说它亵渎神智吗，难道要说它不可名状吗？不，语言太过乏力，我能如何去描述一团笼罩天地的莫测光影？——它似乎处在出神的状态中，根本没去在意我的存在与否，而那深渊般恶寒的、令人惶恐交加的死寂感，则是本就环绕在它身旁的，我只是误入其中。
这种叫人叹息的寂寥感，我常常能在林克身上感受到。说来奇妙，正当我想起林克时，那意识似乎回过了神，凝固滞涩的光影开始缓缓流淌，晦暗的意识世界也随之恢复了些许生气。
“是你吗？林克！”我叫喊，那股意识做出了回应，它在晃眼间幻化出了林克的身形，但头部始终包裹在一团迷雾中，那团雾气有时古老得浑浊而质朴，有时又虚幻而空灵，闪烁着未来的光影。最终雾气变得平淡无奇了，林克的身形也稳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