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与飘阳】第八章：随风而舞

我回过神，飘阳抱着我摔在地上。我感觉自己被摔的生疼，而且还活着。他趴在我的面前，两爪支撑着身体看着躺在他身下的我，冷风肆虐地吹出呜呜的响声，他脖子上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随风而舞。我不知怎样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情，既恨又爱亦或者绝望到想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飘阳的狼耳因风向而偏向一边，眼中充满了怜惜的光芒。
“晓莫，我……”飘阳顿了顿，他依然趴在我面前，用身体遮挡着我。
“一直以来，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啊。”
漫天的雨点倾泻而下，雨声、风声与风铃的叮当声混杂，在夜幕的昏暗里，飘阳担忧而略显悲悯的表情有一种哥特式的庄严美感。
他的身体朝我压过来，我已经不想逃了，他的体温，心跳还有呼吸是那么的明显，这些生命的印记随着飘阳体表的温度传达到我的身上，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律动。我任由他这样抱着我，毫无反抗之力。
“如果你想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就算我求你……”飘阳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
“求你也带上我。”飘阳开始抽泣起来。
在漆黑的雨夜里躺在这里确实很危险，不知道哪辆车会转弯过来从我们身上碾过去。
“我的母亲怀着对父亲的愧疚，怀着对我的愧疚自杀了。我看这她一步步堕落，一点一点的……”飘阳哭了起来。
“就在这个路口，我永远忘不了这里，只因为我去捡我的铃铛，就让那辆向我冲来的汽车带走了我的一切。”飘阳紧紧的抱着我，身体无力地瘫软在我的身上。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也一样吧。我爱你晓莫，不能失去你。如果你恨我，我会就这样抱着你，直到汽车从我后背碾过去，如果你仍然……”飘阳的话被我打断了。
“恨意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们都因为意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人，孤独地活着。可是我们遇见了，我不想因为过去再失去你，我是无法接受你仅仅为了个铃铛……”我轻柔地在飘阳耳边耳语，冲动的情绪被平息下来。我从后背抱住了飘阳，温柔地抚弄着他的脊背，我不想再就铃铛的话题说下去。
飘阳扶着我站了起来：“我们回家，好么？”飘阳用狼爪温柔地拂去我脸上的泥土，看着我露出了坚强的微笑，我知道他一定也很悲伤，但他却为我强忍住了眼泪。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坐在回程的出租车里，他开着后车窗，望着窗外昏沉的夜景，任车窗外的风吹的在他的脸上。
“我生下来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勇气打开那封养母留给我的信，但我也没有丢掉它，我想等我再成熟一些，我会去看那里写了什么。”
“从那次车祸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和他们在一起过得很幸福，我本以为这就是我该拥有也不会改变的生活了……直到那个车祸之后”飘阳的声音断开了，他再次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飘阳将脸埋在狼爪，轻声呜咽起来：“我看这养父被车撞下悬崖，看着养母因为自责而患上了重度抑郁，看着她一天天憔悴，看着她一天天地酗酒伤害自己，然后东倒西歪的告诉我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的亲生父母只留下一个风铃一张字条和还不会说话的我，我被丢在街道上差点被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