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男孩（补发甜向）(3)

张云雷在电影院也同样不顺利，取票的机器坏掉了，他只能拿着手机和身份证到窗口去人工取票，等他看到杨九郎给他发的语音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两张电影票飘落在秋日的落叶里，秋风扫落叶，渐渐被带进了路边的下水道，和电影票作伴的，还有那满街流着的红色血液。
“再见了，我爱的男孩。”
―――
“杨九郎的家属到了吗？杨九郎的家属！唉……”
从急救室里出来的小护士，在门外拥挤着的病患家属中，喊喊着杨九郎的家属。虽然她见惯了独自一人的，但也觉得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独自遭受这些，过于残忍了，就连现在都没有个家里人来看望，她叹了口气，翻过杨九郎的病历，打算叫下一个。
“这儿呢！这儿呢！呼呼……这儿……杨九郎……”
张云雷刚进抢救楼层，就听见有人在叫杨九郎的家属，自己连忙举着手答应，却因为围着的人太多、太拥挤，张云雷自己挤了半天，才从别人的肩膀下面寻了空儿，挤到了护士面前。
“杨九郎的家属？你是他谁啊？”
小护士看着和杨九郎年纪差不多的张云雷觉得不对劲，应该不是直系亲属，推测会是同学之类的，那么这个签字……
“我是他男朋友。”
张云雷本来还想掩饰一下，说个同学、朋友什么的，但是看着护士姐姐一脸质疑，于是实话实说了。
“他父母呢？签字要直系亲属。”
小护士深吸了一口气，但是隔着口罩并不明显。
“他们家就他一个人，这个字我真的、真的可以签。姐姐，我求求你了。”
张云雷原本看见杨九郎的消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扭头就看见商业街的大屏上播放着，杨九郎杂志社附近的车祸新闻，一下子就明白杨九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在路边随便找了一辆单车，当成风火轮一样骑了过来。还好，上天是顾念他们的，拥堵的路段除了自行车还真没有其它的车辆可以动换。一路上，他急得不得了，但还保持着那么一点冷静，唯恐杨九郎没出来，自己又撞上路边的树。
“行吧，牵这里。然后你可以去看他了。301病房。”
小护士没有时间去纠结张云雷和杨九郎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医院里突然来了这么多急救病人，处理完杨九郎这一例，还有不知道多少位在等着她。果然，张云雷匆匆签完字道谢往楼道跑去的时候，旁边围着人都上前询问自己的家人情况如何。
“学长？”
三楼的病房是四人间，除了杨九郎以外，还有其它三个人。杨九郎的床位拉着床帘，从外面看，床帘里面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刚才的小护士告诉张云雷杨九郎的病房，他会以为里面空无一人。
张云雷轻声喊了一声“学长”，刚才还壮着胆子，说自己是杨九郎男朋友的劲头一点也没有了，手抖着拉开淡蓝色的格挡床帘。
“学…学长？！”
张云雷看到杨九郎之前，脑子里已经想过了无数次他的模样，也许是冰凉的，也许是血淋淋的，也许是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毕竟那一句气息微弱的“再见了”，还徘徊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