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山鹰》——“那山鹰……比人有骨气啊……”(2)

老猎人盯着自己烟袋，缓缓的说到:“那山鹰……比人有骨气啊……”
“寒风里，山鹰吃了几口黄鼠狼的肥肉，便死死的盯住天空天空中的圆月，寒风送来了一片阴云，斜着半遮在圆月上，让圆月看起来活像一只怒目，不，不只是愤怒，那月光里明明夹杂着鄙夷和嘲笑，它也死死的盯着山鹰，似乎像把山鹰瞪死一般！山鹰不知怎么了忽然身体一伏，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压在了它身上。”
“寒风愈发猛烈，月光变得刺骨，而那刺骨的恶寒更刺如人心，感觉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暴君用冰冷的剑贴在你的脖子上要你给他跪下。但是山鹰并没有跪下，随着一声凌厉的长鸣，它奋力的挣扎而起，化身为剑，直刺夜空！就那样笔直的朝圆月冲袭而去！而那圆月竟然惊慌失措忙躲进了阴云背后。山鹰穿过了一层层阴云，那身影不再笨重，而是比世界上所有壮年的雄鹰还要矫健、雄壮！”
“寒风裹起雪粒，模糊了天地间的一切，风声像极了痛苦的暴怒的哀嚎……”
老猎人停了下来，激动的情绪使他握紧了拳头，脸上红红的，一双眼睛都散发出从未见过的神采，他眉头紧皱着，许久没有再说话……
“后来呢？山鹰死了么？”我终于耐不住性子跳起来开口打破了寂静。老猎人看向我，把眉头舒展开，喉咙涌动了一下，开口说到:“第二天一早，风停了，我在雪原里发现了山鹰的尸体，它深深地陷入雪地里，羽毛都摔得散乱的刺进雪里……它……它也瞎了左眼……”他又顿了顿，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竟然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把它埋了，埋在了那颗死树下，挖的很深，用土埋的，因为是冻土，所以废了点力气……”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枯瘪的，仿佛缺了一块手指肚的十指上。“后来一个月我都没有再看见过月亮，再后来的圆月也没有以前那么亮了，雪原也越来越小……而我也不再信仰基督教了……”
这故事经历了十年的时光如今还深刻在我的记忆里，那位老猎人也已经过世有五年了，听父辈的说，老猎人在来村里之前是城里的一个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