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亚娜x丽塔】蔷薇与雨燕之梦(2)

她就那样静静倚靠在墙角，银色的长发垂落如镜。
刚刚取回自己冷静的丽塔，本应盘算着唤醒眼前的少女，商讨下一步的对策；此时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怔怔地看着这清冷的美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片刻，也许十数分钟，画中的美人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啊。我睡了多久了？”
抬起手指轻轻揉揉眼睛，丽塔看到眼前的少女正尝试从睡眠中迅速回复清醒。
”不到一小时，琪亚娜小姐。我醒来没有多久后，您就醒来了。”
”你可以叫醒我的。”
拍拍靠墙时沾染的灰尘，琪亚娜这样讲。
”您或许比我更需要休息，琪亚娜小姐。”
丽塔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
琪亚娜默然不语。
——与丽塔不同。
丽塔几乎不会做梦，而琪亚娜则希望自己不要做梦。
姬子老师的话语。
陌生冰冷的破坏意识。
数月间所见所闻的，天穹市的惨状。
每当她合上双眼，这些内容就一次又一次在梦中反复回响。
在火焰中煎熬的确是让人成长最快的方式。然而她脱去稚气迅速成熟的背后，伴随着的是无穷无尽的梦魇。
这一度甚至让她对睡眠也产生恐惧。若非符华无时无刻不做着陪伴，或许她早就应该陷入疯狂了。
”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蛇不会被这点混乱就束住手脚，暂时离开天穹市会是比较好的选择。”
”保护天穹市的居民们…”
”您想救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只是我们的力量已经不足够解决蛇的问题了；而只要这个问题不解决，一定会导致更多的牺牲者，以刚刚您在培养室里看到的那种样子。”
说到这里，丽塔也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即使接触过天命的数项秘密企划，对人体实验看得并不那么重，如此大规模地将一般市民的生命作为消费品来达成某种目的，这种疯狂让她也产生些微的不适。
”依你看又该如何呢？”
”尽快找到安全的位置，联络主教大人以进行下一步行动。”
”我又如何能够确定你不是换个说辞把我带回去？”
琪亚娜的左右两色瞳孔中都倒映着丽塔的身影。
”您多虑了。现在对我来说，将您带回已经不再是我的第一任务；当前最重要的事，是让这里的一切为主教大人所知。”
丽塔侧过脸去，紧接着继续开口:
”何况，我现在就算是想把您带回去，暂时也没有足够的能力了。”
”那么就这么定了。明早出发如何？现在你似乎还没有摆脱药效的影响。”
琪亚娜干脆的下了决定。
”很好的选择。您确实变了很多。”
丽塔思绪一晃。想到数月前视察时那个冒着傻气的麻花辫小姑娘，不由得摇头轻轻微笑。
”流浪生活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让人没法懒惰了吧。我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生活，但是却远比第一次来得疲惫。”
琪亚娜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话语中所蕴含的沉重之处，丽塔的心思自然不会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