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试炼场Ⅲ# 21号病房（三）

地下拳馆
从罗素的描述推断，布里克是伦敦众多混混中的一员，可是能够和贵族共同旅行，证明他的地位特殊。我四处打听，得到他的信息：他是地下拳赛的著名拳手，似乎被某个富商雇佣，几乎未尝败绩，让富商赚得盆满钵满，故而备受青睐。
地下拳馆烟雾缭绕，门里门外似乎是一个世界，只不过一个血腥暴力，一个冰冷虚伪。布里克作为擂主，在拳台中间耀武扬威，挑衅每一个跃跃欲试的挑战者。我挤进人群，漫不经心地和一个涨红了脸的男人搭话。他告诉我，近一个月来，布里克天都会在此守擂，打败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者，男人靠下注布里克赢得盆满钵满。我若有所思，在拳馆角落点了一杯威士忌，等拳击结束。
最后一个挑战者倒下，拳馆顿时陷入疯狂的狂欢，布里克在赌徒们的簇拥下，在吧台前坐下，从曼妙的女侍者手中接过象征胜利的威士忌，他哼着伦敦民谣，与女侍者热舞，尽管伤痕累累，他也毫不在意。
人潮散去，我坐到布里克身边。“你好，布里克先生。拳击的确是门挣钱的生意啊。”
他停下数钱的手，警惕地看着我：“一般吧，先生。这些钱只是雇主暂时寄存在我这里。密斯，一杯特供威士忌！”
我递给他名片，“私家侦探，格里斯。出于一些私人问题，我想和你谈谈。”
他紧锁的眉头舒缓了，轻轻摇晃酒杯，棕色的威士忌散发着吗啡特有的气味。“所以，你是为了哪家的贵族小姐来找我，如果他们愿意让我继承家产，我也不介意结婚。”他喝下威士忌，颤抖的双手平静下来。
“那我可能需要问一问罗素夫人愿不愿意再生一个。”
听到“罗素”，他的脸色顿时变了，眼神飘忽不定，用饮酒掩饰心虚，同时左脚微微向外迈出半步。“罗素，他不是自杀吗？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猜的没错，他知道罗素自杀的内情，也许罗素根本就是他设计杀害的。罗素和他关系并不佳，不可能一起攀登珠峰。也许他和领队克莉斯串通一气，在冰窟中假扮怪物，恐吓罗素，之后又利用吗啡加重癔症，导致罗素自杀。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底层穷人憎恨贵族，谋杀劫财的案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更何况被害人是伦敦有名的纨绔子弟。
我不动声色。“不用慌张，伯爵夫妇只是无法接受儿子自杀的事实，想寻求心理安慰罢了。我来找你，只是例行公事，随便问问就走。”
布里克出乎意料地和盘托出，滔滔不绝，似乎在心里积压了很久。罗素和他雇主，以一匹赛马为赌注，赌珠峰有没有怪物，他代表雇主和罗素一起去见证怪物的存在与否。
我记下他的每一个字。问道：“在珠峰上的冰窟里，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他摇摇头。“我当时生病，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去，这一点你其他人就能证明。我能告诉你的是，只有罗素和埃尔文逃了出来，墨菲和苦力都死在冰窟里。罗素在那之后就一直胡言乱语，估计是里面真的有雪怪，被吓傻了吧。可惜我没有进去，亲眼见证。”
摄影师墨菲死在冰窟里，这倒是意外发现。我观察布里克不像是撒谎，但不能完全洗清他的嫌疑，在调查结束前，每个人都有嫌疑。现在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本以为罗素是第一个死者，没想到墨菲才是死亡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