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快』无声的告白(13)(2)

他握住黑猫手中的枪的时候，黑猫几乎完全放松了自己的手，任由怪盗操纵。他便明白了。那是萍水相逢之人因往事而心怀感念的一点报答。
“原来如此。难怪她没有直接找上你，而是利用我，让你来找她，让你有时间做些应战准备。”柯南笑道，“那个女人，不得不帮那个组织办事，心里却也想帮你，或者说，并不想得罪你，是么。所以你用金属卡片抵在她的咽喉，也不是真的为了挟制她，而是在斯派德面前和她划清界限……”
柯南沉默半晌，又道：“你在你们业界，应该人缘很好吧？居然在已经受伤的情况下为了救黑猫而多冒一次险。这算什么，与人为善？万事好相见？”
“没有什么业界，我一向独来独往。”
柯南又陷入沉默。
他发现已经有什么事情悄然间变得不一样了。就在方才经历过的事情中就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他和基德都做了按常理来讲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基德宁肯顶着枪口冒险，也不愿让他把钻石交出去，但在最初，黑猫拿枪指着柯南的时候，基德答应了交出宝石。
柯南也是一样。最初他宁肯冒着被黑猫射击的危险，也要动用麻醉针，不甘心将那钻石拱手让给靠绑票获取渔翁之利的对头。却在斯派德用枪指着基德以后，柯南没再坚持什么宝石不宝石的问题。
似乎侦探与怪盗都不是什么怕死的人，尤其擅长迎着困难硬闯，但却吝惜着对方的性命。
小侦探一旦闭嘴，仿佛整个世界都沉默了下去。
基德忽然道：“说些话吧，我要睡着了。”
“睡吧！怎么了？”
“你心宽啊，我还要小心呢。”
“我说了，这次不会看你的脸。说了就一定做到。”
基德微微抬眼，见名侦探只是很别扭地坐在床边，稚嫩小脸上老气横秋，一副正人君子宁死也不碰被麻翻的黄花闺女的模样。
基德忍不住笑了笑，牵动得伤口一疼，呼吸跟着一窒。“不是防你……”
柯南沉思半晌，终于问出了他心里吐槽过多次的话：“这次的宝石有什么特殊的，为什么那么在意，宁肯被追杀，也不让给他们？我看你也不是多爱面子的人啊，毕竟……很多次，你都把宝石还给我了。”
说起这个，侦探又感到一阵别扭。这一次他见识到了一贯保持优雅的怪盗也是会拼命的，与这次相比，以往每一次在他面前让步撤退、交还宝石都显得实在没有说服力，简直是一半力气都没有用上，只是玩闹一般，发个预告函，走个过场，随便过几招，等着下次再会。
只有这一次，遇到“白色微笑”，怪盗忽然认真了起来，拿出全部实力，掀翻了所有对手，让名侦探也猝不及防。
“所以，为什么？这一次这么认真。”柯南郑重地问了出来。
基德当然不会告诉他，只是嗤笑：“这算审问么？”
柯南沉默。
“那你至少要亮出足球才行。”
如果是下一次，或者之前一次，柯南都会毫不犹豫亮出足球。但唯独这一次不想。
于是就有些气结。
正常人都是仗着武力有恃无恐，这家伙却是仗着有伤在身而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