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名

侠无己 剑无名
隆冬季节雪花飘飞，唯独二三枝梅悄然绽放。萧远寒饱经风霜的脸上搭着雪压低的花发，似乎与当年的师傅一样了。他已经到了五十多岁知天命的年纪。
时隔二十年萧远寒终于又回来这个地方了，熟悉的景色仿佛带着他回到了从前。
萧远寒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师傅，年幼时的萧远寒是师傅养大的。师傅常常教导他要成为济世的英雄。
“师傅，什么是英雄呢？”萧远寒看着头发花白的师傅问道
“聪能谋事，明能见机，胆能决之，可以为英；气力过人，勇能行之，智足多谋，可以为雄。兼有二者，用之济世，方为英雄。”
“英雄……济世……”小远寒的眼里，师傅的背影似乎变得格外高大。那一年恰逢梅花初次绽放，小远寒九岁。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梅花绽放的地方正处在山腰处。
师傅在梅化绽放的地方起了三座茅屋。分别叫梅居、寒居、云居。听闻师傅年轻时常常一袭白衣孤傲绝伦，以梅自居自比君子。远寒则住在寒居。
唯独云居，空落落的一座茅屋无人居住。师傅说那是是给云游的人歇脚的小屋。
寒来暑往，跟着师傅学过诸家经典，看罢史册春秋。唯独不曾学武。这些年，乱世渐起，天下动荡不已，兵革漫道，书信断绝。
萧远寒决定下山。
“你想好了吗？”
“师傅说过兼有英雄，则要济世救民。”
“……”师傅看着山外的云什么话也没说，回过头去看着墙上萧远寒写的“英雄”二字却笑了。“去吧。”
萧远寒略一犹豫，转而坚定，决然转身而去。“师傅保重……”
“他这一去，怕是不会有归期了！”那一年正是初春，萧远寒及冠刚满一年。在师傅的目送下，萧远寒下山去赴群雄宴。
……
苏云生赏剑观雪次年秋，一个小乞丐跪在云居门外希望能拜师学武。
“你为什么而学武？”
“我想成为大侠，不受人欺负。”
师傅没说什么，给他取名苏云生收为弟子。此时老迈的师傅头发早已经全白了。
苏云生拜入门墙后，师傅再未说过学武以外的一句话。只是常常看着山外云，又像在看这山内花。只是偶尔咳嗽，满面愁容的看着云生。
云生开始练剑。才握剑时，门墙柳树新发，云生亦满脸欣喜。
在云生的世界里，剑成了一切，师傅从不说话。他便与剑和柳树为友，和剑聊天，在树下吟诗。
“碧血丹心千古照，梦说一剑映长空”“犀渠玉剑艮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我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
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
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
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
剑舞纷飞柳叶相随，云生在风雨中舞剑、在溪水边洗剑、在大雪中与剑嬉戏、在梅花中赏剑观雪。
寒来暑往，柳絮飘飞了三次。无言的师傅终是辞别了云生，云生看着院中枯死的柳树眼泪簌簌而下。他将师傅葬在梅花树下、碧波湖前，春天有绿柳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