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篇（二.壹）悬“秤”济“城”(3)

张赵二人听他这番自述，相视一笑。赵敏收敛笑容，等丈夫扶起地上的李富贵，她对他说道：“这位兄弟别这么悲观，刚才你也听到我夫君说他会医术，你看那乞丐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李富贵瞄了那地上乞丐一眼，见那乞丐双眼紧闭，呼吸尚平稳，终于点头，想起城中已经荒废的一家医馆。
赵敏将两人行囊都搬到一匹马的马背，而张无忌把那乞丐搬到他的那匹马上，两人牵着马跟李富贵前往那家医馆。
这一路上城中尚未生病的人想一探究竟，又怕染病上身，只能远远跟着，或者躲在墙边观望。
赵敏“哼”了一声，抱臂不满道：“我们多管闲事还被人当做洪水猛兽，避我们如蛇蝎。”
张无忌知道她只是嘴巴上这么说，因为刚才敏敏没有反对他留在这里救人，他环住赵敏肩膀，轻轻拍拍她肩头，道：“敏敏，这是人之常情，也不能全怪他们。”
赵敏白了张无忌一眼，不满道：“是了是了，你张大神医是天大的好人，就我是小人咯！”。
张无忌见自己又不会说话惹敏敏不高兴，木讷解释：“敏敏，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敏听他这语气，哪儿还有气，“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你知道那就好了！”
赵敏正了脸色，问他：“你刚才说是霍乱症，这是什么病？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张无忌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其实，我只是猜测，除了《伤寒论》，很少有医书提及霍乱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赵敏握住张无忌的手，另一只手停在他紧锁的眉头上，替他顺眉，安慰他道：“放心吧！有你这位神医在，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无忌回以微笑，敏敏还是这般信他，从未怀疑过。他已经开始依赖这种被她信任的感觉，那一声“放心”，便抵得过数颗定心丸。
张无忌从身旁马匹包袱里取出汗巾，为赵敏系上堵住口鼻，对她道：“敏敏，待会儿你换身干净的衣裳，暂时不要吃喝这城中的东西，也小心些别与旁人说太多话。”说罢，张无忌又递了另一条汗巾给前面带路的李富贵，李富贵心怀感激地接下，忙围了口鼻。
汗巾只有两条，这个赵敏知道。她见张无忌将汗巾给那个茶寮的小哥，不知是生气多还是无奈更多。她从包袱里取出一件里衣，用随身小剪刀将里衣下摆剪出缺口撕下一块。
张无忌正要说他不用，赵敏一个瞪眼，他便不再说话，乖乖站着让赵敏给他围住口鼻。
赵敏不满道：“你别以为你有这个内功那个神功傍身就什么也不在乎。这病你我都没见过，我可不想和你成亲几天就做了寡妇。”
张无忌听着妻子对他的抱怨，心中暖意更多，笑眼中藏着的都是对她的温柔，他握住她肩头，道：“怎么会？我早就准备好了要听你在我耳边唠叨几十年，将来我还要扶着你这个老婆婆上山看日出。”
赵敏眼中带着笑，偏偏声音里没什么好气，她双手叉腰质问道：“张无忌，你现在就嫌我唠叨了是不是？”
赵敏这姿态倒是让张无忌因为遇到不熟悉的病症而担忧紧张的心轻松不少，他笑回道：“我哪敢嫌弃？高兴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