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黑白(2)

白泰初先是瞥了黑格一眼，才慢悠悠地说道：“有劳了。”
在回公寓的路上，白泰初一直在有些新奇地观察着周围与16区完全不同的景象，就在黑格觉得白泰初终于有了点属于二十岁年轻人的模样时，忽然注意到白泰初已经严重卡粉的眉头一皱。
黑格心道，完了，又要开始了。
果然，接下来，白泰初血唇一张，一串带着浓浓嫌弃和鄙夷的语句接连而出：
“百姓何时竟能自由出入集市了！”
“如此稚童经放任独自玩耍，成何体统！”
“女子竟也能脱离深闺出门了？竟然还穿的如此轻薄！”
看到白泰初因为看到女性出门又羞又气，连刚开始的所谓文人风范都不要了之后，黑格竟然还觉得这老古董还有点可爱。
本来黑格是还想再多观赏一会的，无奈白泰初弄出来的动静已经引来不少魂围观，黑格只好又哄又劝地把这位可爱的老古董给带了回去。
好在路上听黑格解释了不少，自己也想明白了时代是要进步的，固步自封必然会出大问题，于是接下来一直到回到公寓，白泰初也没有再闹。
回到公寓，黑格放下从判官办公室一起拿走的白无常制服和新哭丧棒，看着白泰初，决定把他好好打扮一番。
起码不能像那个摆渡人一样，现在还穿着13区的装备，划着自己那艘只能盛两三个人的小破船。
而白泰初看似也渐渐接受了事实，卸妆换衣服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怨言。
后来黑格又要求白泰初把舌头卷上去。
“为何？”白泰初皱皱眉，觉得这个要求有点难以接受。
黑格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现在有规定，说政府人员，也就是阴差，必须保持自身良好形象，工作态度要好，给新魂一个完美的印象。”
白泰初虽然还是有些不太理解引魂拘恶的职位为何不弄得凶神恶煞使魂惧怕还要弄得和蔼可亲有什么意义，但是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将自己的舌头仔细卷起来放进口中。
当然，黑格让他剪掉那一头长发的时候遭到了白泰初前所未有的强烈反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剪掉！就算这是你们的趋势，我亦不可能舍弃！”
面对抵触到开始挥舞哭丧棒防止自己靠近的白无常先生，黑格只好作罢，只让他将头发束起。
等白泰初收拾完一切后，黑格觉得自己赚了。
没想到白泰初这么好看，完全有那种古时意气风发的年轻书生的感觉，只是做白无常做了这么久，作为阴差的戾气早已淡化了这种感觉。
“对了，我想问你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的，是调任么？”一切都收拾好后，黑格终于是没有忍住，把从刚开始就存在的疑问问了出来。
白泰初望着外面模拟出来的夕阳，道：“是我自愿的。”
“嗯？为什么？”
“地府实行区域制，16区在17区出现之后便无复新来者，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与其余拘魂者也只是在辖区巡逻而已。我有些厌倦，便上书请求调任，来此再任引魂拘恶之职，顺带观察一下如今皇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