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张九泰）(3)

廖雨盈听着手机里刘筱亭的话，胸口也愈发的闷痛。
骗子。这也算不错么。
下班路上，她反复听着刘筱亭微信里的话走在路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位置早已偏离了地铁站，这条路，是以前她每天都会走的，回张九泰家的路。
终于还是放不下。屏蔽了三年，你一出现，尽数崩溃。
她还是认命的走到了张九泰楼下，楼上的窗帘挂着，看不清有没有人。
上楼，伸手按下门铃，两次都没人开门，而第三次门铃响起，门终于开了。
从门缝里最先冒出来的，是酒味。
她不禁紧皱眉头，眼神里也的责怪也愈发强烈。
而张九泰，看着门外的人却惊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盈盈？你。。。。你怎么。。。来了？”
她没说话，向屋内望去。
“哦，进，你要，进来么？”
茶几上大概有七个空的瓶子。中午剩下的饭看似应该是没来的及收拾还摆在那里。阳台边的出柜上那张结婚照还在那里，只不过被他扣下了。卧室的粉红色墙纸被换掉了，整屋子的茉莉香和酒味混合在一起，着实不是好闻的气味。
她径直走到窗户旁边，将窗户开到最大。
“这几年你就是这样过的？”
张九泰应声嗯了一声，又摇摇头，“不是，我，就是，想喝酒了。”
他没撒谎，再次和她相遇之前，她都是可以控制的住自己的。
“那天。你说你过的还不错。”
“哦。我……我还行，凑合还能，过下去。”
“刘筱亭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她一副全都了然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太过分，刘筱亭就不会向她求助了。
“他。你别听他瞎说。他，骗你的。” 
她直视他，两人视线僵持了近半分钟， 最后刘筱亭还是败下阵来。
两人默默坐在沙发两边，都沉默着不出声。
廖雨盈的视线却被定格在角落里的离婚证上。
她还是很了解他的，他将东西摆在看的到的地方，无非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
“九泰，当初我提出离婚，是因为我觉得咱俩没有感情，不值得耗着两个人的幸福。不是因为孩子，也不是因为别的。”
“是。我知道。”
“所以，你故意折磨自己，是做给我看的，还是做给你自己看的。”
她的话直击他心里最痛的地方，从最深处涌上来的复杂感情哽咽着，只混为一句话。
“都不是。我只是，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自己很迟了才发现自己的感情，不能原谅自己就那样伤害了她的身子，和她多年的感情。
“那就别再想。” 她伸手将证件旁边的协议书拿出来，两角一折，撕的精碎，然后尽数扔在垃圾桶里。“我都过来了，你还有什么难接受的。”
“我难接受的。是再也回不去了。”他低头抱住自己的膝盖，眼泪垂下打在复合地版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就这几声，也冲毁了廖雨盈三年好不容易建起来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