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鸮与夜莺》(2)

“…噗。”
“……”
要是这样说的话…猫头鹰不也是一样吗？
博士摇了摇头，将自然而然冒上心头的话语憋回到了肚子里。
赫默的担忧的确并非是空穴来风，在亲自确认之后，博士也察觉到了，白面鸮对夜莺那明显的偏袒…虽然他有些怀疑是否是因为夜莺总能对白面鸮式的冷笑话做出反应的原因。
博士几乎不会干涉干员之间的关系，不论是赫默与赛雷娅，亦或是拉普兰德与德克萨斯——罗德岛的干员集结于五湖四海，她们之间有时总存在各式各样的问题。然而，不论是出于怎样的理由，博士都几乎不会介入其中。
第一是因为他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缺乏自信——他并不认为连处理自己的事情都尚且存在漏洞的人能够成为别人的桥梁。
而另一个理由…就是他认为这些因缘的成因都来自于干员自身所经历的事情，有些事，只有亲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所以，在过去的生活中与夜莺毫无联系的白面鸮，是因何而与夜莺缔结现在的关系的呢？
同理心。
博士回想起赫默所提及的这个词。
他理解赫默的担忧，因为不管是夜莺，或是白面鸮，她们或许都比表面上看起来地要更加脆弱。源石病摧残着她们的躯体和灵魂。迄今为止，她们都作为干员履行着各自的责任，从无懈怠，但任何一个关心她们的人，都会忧心她们的身体什么时候会迎来界限。
他并不理解赫默的担忧，因为不管是夜莺，或是白面鸮，她们或许都比表面上看起来地要更加坚强。她们饱受着病魔的折磨，有时连自己都忘却自己是谁。即便如此，她们从未放弃过名为希望的虚妄之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们用尽全力地活着，那美丽的身姿值得任何人献上钦佩。
…他既明白，也不明白。
赫默所说的同理心。
“丽兹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闪灵？”
“我们曾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我不认为丽兹现在的样子是好事，但或许，不记得也是一种幸运。”
踏着无声的脚步接近，干员闪灵的目光仅仅停留于夜莺的身上。
“博士，你知道丽兹为何要坚持与我和临光一起行动，成为罗德岛编制内的干员吗？”
“……”
“责任心？”
“并不全是。”
闪灵大多数时候都将自己的身体裹在她标志性的黑袍之中，有时周围的人甚至看不清她的表情。在使徒三人组之中，她是那个最让人捉摸不透，却也最让人感到信赖的人。
“…对丽兹而言，失去记忆的她不论前路还是过去，都只有一片迷雾。她就像是被锁在牢笼中的夜莺，除却放声歌唱以外，一眼望去…不过只剩下寂静的黑暗而已。”
“而她不愿只活在黑暗之中。”
“即便是头破血流，她也会找到光芒，不管是不是属于自己。”
“这样的心情，旁人难以理解。”
“……”
博士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他看着仍然在不远处交谈着的两人——白面鸮似乎在谈话的中途陷入了休眠，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对于这司空见惯的场景，夜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刚才那个笑话的后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