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 要姐姐的眼里只有我 三十二
最顶端的灯光透过水晶坠,折射出的光晕像是漂浮在空气里,又像原本就长在陌生面孔上一样。
舒缓优雅的钢琴乐飘荡,小提琴手拉动琴弦,这种舒适安逸的环境中一切都显得慵懒,人们举着香槟交谈甚欢,利益相关的脸上笑容卖力,事不关己的也能随便插上几句。
觥筹交错间,每张路过的脸庞都似曾相识。
喝多了,上头。
边伯贤懒散地靠在酒柜旁,眼神却不曾从远处的身影离开。
酒精作祟,他的脑袋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可感官却似被加倍放大。
喉咙很干。
让他猜猜…江大小姐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骄傲或冷漠,亦或是,面无表情。
他愉悦地弯了弯眼。
在他看来,总归都能一眼道破。
一种难言而喻的情绪在悄悄发酵,大概是心底躁动。
渴望。
边伯贤无意识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离得更近些。
他看清了她半边阴影下的清冷的面容。
妩媚卷发落在单薄礼服勾勒下的肩头,在往上是修长脖颈和一贯僵硬的面无表情。
他突然想起记忆中某个不知年岁的午后。
来自不同家庭的孩子,一对微妙的组合。
姐姐会在弟弟午睡时,别扭地丟过去一张毯子。
而她异父异母的弟弟,每次在她哭累后,轻吻她额头。
那个在妈妈忌日里泪眼婆娑睡去的小孩,现在出落得灵秀生动。
他的小女孩,长成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黑发衬得脸上的肌肤愈加白净,她紧抿着唇,看起来有些烦躁。
冒失的侍者不小心勾了一脚,满盘香槟打碎,玫瑰金液体溅了在来不及躲闪的江落身上。
浅色酒滴没入丝质长裙,看不太清楚,却惹得她一脸慌张,连趁乱溜走的使者也没有注意。
边伯贤不耐地放下酒杯,皱起眉头,语速缓慢地吐出一个:
“笨。”
有什么在慢慢崩坏,像是孕育许久的黑暗,终于要裂开般。
做不喜欢的事,说违心的话,和厌恶的人打交道,每每靠近再远离,受够了。
像是地狱的火焰袭卷海面,所有犹豫思量与理智顷刻间被烧毁殆尽。
边伯贤周身气场是类似于古战场上,那种鬼神才有的无所顾忌。
我天生一对情人,
我们分开得够久了。
“伯贤!”
一声不大不小的轻唤拉住了边伯贤欲要前行的步伐,接着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边伯贤愣了愣,接着理智回笼。
没有犹豫,他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回身摸了摸少女的头。
“阿宁,怎么了?”
一向娇矜的阮宁因他的动作红了脸,她晃了晃边伯贤的手臂,微微撅起的唇粉嫩可人,
“这里的蛋糕一点也不好吃!我想阿妈做的桃花酥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温柔多情的角色边伯贤扮演起来得心应手,他肆意扩大唇边笑意,低下头轻捏了捏阮宁的脸,
“阿宁的要求,我自然是要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