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毒04/壳飒(2)

这个念头出现后又让壳立刻清醒过来，他皱了皱眉，是该说这是奇怪的第六感吗，若是按他的风格，早该利落解决踏上回家的路了。而此时，他竟然是在犹豫。
“……不管你是谁，给我个痛快吧。”少年的声音带着苍凉与绝望，像是被世界抛弃独自苟活已太久的人。
而枪声并未响起，但燃烧的火光刺破了夜晚，火舌夹杂着爆破声融进黑暗里。壳没有补上那一枪，但他扔下了火，留下生死未卜的人，想要匆匆离去。
……这样的行为怕是要称得上背叛组织了，也确实不像杀手壳的作风。
而飒攥着那张写有熟悉而陌生地址的纸条赶去时，公寓二楼的火舌肆虐出窗，楼下围着慌乱的人群，几人拿着手机拍照，几人大声呼救，几人焦头难额等着消防车。
那就是——那就是须须的家！飒忽觉头脑发胀，身形不稳了一下，然后疯一般冲上楼——拜托了，拜托，你不能有事。
他跌跌撞撞跑上楼的过程漫长难熬，他从未觉得走上一节阶梯如此艰难，身后有民众喊他劝他，但他什么也听不见。直至有一股力量猛然将他拉入一旁，那人晃了晃他的肩膀，语气担忧。
“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飒如鲠在喉，眼前忽然有些模糊，面前这人原是他深渊里的药，“……是你干的？”
“是你吗？你动手杀了须须？”
飒的声音颤抖到不能自已，他没有等到壳的回答，推开了他踉踉跄跄跑向火里。
“那是我的弟弟啊，壳，那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冲进火海，燃烧的火焰阻碍了视线，他只顾疯一般往前走。须须的话，应该会在书房。火舌在耳边破裂，有重物在耳边倒塌，身后应有谁也冲了上来，歇斯底里喊着他的名字。天光红艳，一派地狱景象。
他尝试喊出须须的名字，却什么也发不出来；他尝试看清眼前光景，却模糊得如置身另一个世界。吃人的火跳跃到他身上，大脑一阵刺痛，脚下生空，不稳地跌落在地。他抬头，一架木质书柜被火拦腰折断，生生向他倒来。
最后的最后，他隐约想起，和某个人有过的约定。
“……等你……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他有些记不清了。
………
……
…
“喂，傻壳，”飒坐在窗沿上，摇晃着两条腿，周身被夕阳晕上燃烧的色彩，“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
壳望着他没有言语。
他只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你，你一身血污，失魂落魄，神色恍惚，站在卷身后狼狈得不行。
但你的红衣热烈而自由，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世上也能有这样漂亮的红色。
对面隐蔽的大楼上，唱收起望远镜，拍了拍同伴的肩，“搞定了，你趁乱快走吧，记得把狙击枪藏好些。”
魔闻言也便收起了枪。这柄兵器今夜并未开火，但它原本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的计划很成功。他看了一眼唱，似是在询问他的去处。
唱也明白他想问什么：“我去把壳捞回去，防止他乱来。”
“至少得告诉他——飒是个间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