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是恶魔】12辛秘(2)

为了避开这位主教，夏尔不得不又一次溜进儿童室。
孩子们正在午睡，没有看守的修女。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正轮流检查小一些的孩子是否踢开了被子，如果踢了被子，他们会先在纸上画一笔，然后再帮他们重新盖好。
有人看到夏尔走进来，却视若无睹。而夏尔根本顾不上去观察他们，匆匆走到角落的几个书架后面随手抽出一本书来，假装无事发生。
几分钟之后主教走进了儿童室，几个少年少女纷纷排成一排站好，悄无声息地向主教行礼。
透过书架的间隙，夏尔看到主教似乎失望的目光向自己的方向扫了一圈。这吓得他几乎要拿不住手里的书，但同时他也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怒。
主教的眼睛让他想起自己曾在破落的军营外遭遇的几个士兵，那是饥饿与另一种复杂情感的目光——是夏尔看不懂却能感受到危险的目光。
“你们两个，跟我到阅读室去，我要抽查一下你们的功课。”主教的嗓音在夏尔听来虽然轻柔，却带着做作的柔和。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走远，夏尔探出头看见了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跟在主教的身后，少年的脚步有些慌乱，少女的脚步却满是轻盈。
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差别呢？
夏尔走出书架，看到剩下的几个人依然满脸柔和地照看熟睡的孩子们，但他们如同机械，重复同样的动作让夏尔几乎觉得他们连眨眼的次数和时机都是训练好了的。
离开儿童室时怕再次遇到主教，夏尔干脆跟着他们的背影，远远坠在后面以便观察主教的动向。
直到三个人都进入了阅读室，房门被紧紧关上了。
夏尔悄悄迈着步子走近，大约费了几分钟才走到门口。阅读室有一扇很小的窗，窗外有铁丝网的护栏，玻璃是模糊视线的暗色玻璃。
他扒了半天也没从窗户底下听到什么，这窗户是无法打开的。于是他又绕回了房门，皱着眉头纠结是否要凑上去偷听，这明显不符合贵族绅士的礼仪之道。
然而就在他正要下定决心，并因此而有些心跳加速的时候，门缝里传来一声尖叫，分不清性别，且传出来时已经削弱到极致。
夏尔有些莫名震惊地后退了一步，但又不由自主地侧耳贴上门上的钥匙孔。
尖叫之后沉寂片刻，接着是奇怪的哭声——是夏尔听不懂的呜咽和奇怪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