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魔后裔：遗产篇 Chapter 14 世界之蛇，芙拉姆特(3)

凌萧雪不得不直起腰，等待着接下来的照片。她的印象中，对魏华形象只留在墓碑上黑白的照片与婚纱照上大笑的女人。
凌毅的脚步好像并没有被灌下去的几杯白酒影响到，估计是在单位的饭局里练出来的。她忍不住又打了个酒嗝，赶紧拿手按摩嗓子。
他拿出那张照片：“就是这张，我记得你没看过。”
凌萧雪接过相框。照片里的女人和唐雯珊给的档案上几乎一样，穿着时尚的牛仔装，背着姜黄色的旅行包，脖子上挂着相机，对镜头微笑着。
她不由得转头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女孩和照片里的女人很像，但凌萧雪的脸型和鼻梁轮廓更为鲜明，目光也更为坚定——也就是初中同学说的男孩子化。
“谢谢老爸。”凌萧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么回答。
凌毅将照片收了回去，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怀念。
他端详着相框，继续补充道：“直到95年春天，魏华告诉我她怀孕了。那时候你妈妈的身体突然变得很差，我只能把本该她忙的家务活接过来。我虽然很忙，但也很高兴，只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你伯伯。”
听到关于自己的事情，她的身体瞬间绷得僵硬，这让酒劲几乎都给泄了出去。
“虽然说孕妇的身体都会变差，可你妈妈的情况太严重，我不得不把她带到医院进行检查。医生说是供血出现毛病，但具体是哪块该怎么治疗却说不出来。从那时候，魏华就只能住院，我每天忙完工作还得做好饭给她送去。”
凌萧雪的身体有些颤抖。自己还是胎儿的时候，母亲竟然受了这么多苦？
“住院输葡萄糖还是没啥起色，你妈妈后来甚至吃不下饭。直到11月23号凌晨，医生打电话告诉我说要生了。我赶紧给单位请假赶到医院，那时候你已经生了下来，个头很大很健康，是个胖胖的女儿。”
她想努力挤出笑容，但因为这些事情对她的冲击太大，让凌萧雪显得像是犯了牙疼。凌毅的语气也有点颤抖，自那以后生活大概就急转直下了吧。
“因为是小雪嘛，你的取名我征求你妈妈的意见。她说直接叫小雪太土了，不如把小改成萧，这样听起来就很酷，像个武侠小说的角色。我打电话问了你伯伯，凌柯说你这辈本该叫羽的，你妈妈开玩笑说羽雪听起来像搞天气预报的。所以最后把你的名字定下来，叫做凌萧雪。”
凌萧雪整个人已然呆滞。爆炸般突如其来的涌入自己脑子的信息让她接受有点受阻，脑子短路似的根本转不过来。小时候父亲讲述自己名字来源时，有意无意隐去魏华参与的部分，而如今终于听到真实的版本，她甚至有些感动。
“但是你生下来以后，魏华的身体就真的不行了。她让医生把你的小床搬到她的病房，说想趁着自己还能撑下来让我去忙工作的事，照顾你的事就交给她，比如亲自给你喂奶喝药。我不知道她那会儿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尽管她瘦得全身蜡黄，可看你的时候眼睛是发光的。”
她愈加呆滞，凌萧雪意识到最可怕的那段剧情要来了。但她早已因震惊而变得呆若木鸡，无力抵抗接下来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