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异梦录（昆仑篇）·驻门序(2)

挥手一展，一朵镜花空中散瓣，漫天瓣影映出千万两人当时的大笑。“嘭、嘭、嘭、嘭、嘭”开明四掌拍地飞驰，黑雾分散。开明立身棕赤缭乱，刺耳的足爪刮镜声与雾破的沉闷一点也不谐调。“我真不知道帝江是怎么保护她的！”九重愤怒的喉音。雾现即破，镜界叠出更多的九面棕影。
“那夜，我闲守在此地，突然一阵疾跑的脚步声掠过我的耳畔，一个蒙面的女子跑过，她竖起手指放在唇上。我正欲倚柱阖目的一霎，天尊的严声‘我昆仑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我一怔，疾看向那个女子。她竟止住了。‘开明，驻门任重，杀了这个女贼。’悠悠的命令，闪电的处决。我本该看到那纱后的眼泪的······”哽咽了。“我杀了清轩。驻门的开明诛杀了一个女贼，这却是昆仑人欢呼的······”
撕散的黑雾，拢下一瓣瓣残镜，千万像中，开明揽着一个黑裙女子，鲜红融着泪染透了白衫。
雾聚拢为影，远远地倚着镜界的壁镜，开明翻转掌心，又是一朵镜花。花中景象投上数壁。年轻的无相兽掌少年紧握兽拳，身体颤抖着，面孔直对着远处不知是女人还是奇兽的西王母。突然，少年骤展羽翅，掌中凝出碧青火焰。他要向前轰出的一霎，白衫的少年将其一把推开。“走！”焰球落到了天尊身旁后方，白衫横对上她。“走！再不走就没得走了！”
“我告诉了他。我知道会这样的。他本就是如此，终是成不了尊主的。如果他当时不离开，恐怕便会在此痛苦一辈子。”
镜再一次翻叠，开明再一次冲向巨影，巨影也冲向了他。“他爱清轩，爱得比我深······”镜花开绽，雾影聚散······“清轩爱他······”双掌重轰退黑雾，裂迹走上镜壁，“错的是我！”黑影雾散，拳掌让壁裂得更灿了。
拳就那么落在那里，背后，镜壁上，千朵镜苞绽成镜花，晃着、悬着。
雾在静止的开明身后聚拢，拢上一朵悬着的花，花瓣飞溅，影子崩散，镜中再不现黑雾。
“清轩。”九面的呢喃竟低得被风声掩去。
前掌落地，绚烂的镜尽隐入空中。辉白笼中金波微荡，那是晨曦。
驻门兽踱步门下，蜷下小憩。身后，那是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