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雷霆牛车(2)

当然，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当鞭子挥出的那一瞬间，汹涌的魔力，也开始迅速地从藤丸的指尖溢出，如决堤洪水般一泻千里。
而那金色的鞭子，则瞬间光芒暴涨。
随着手臂的挥动，在空气中拖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啪！”
鞭尾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响亮的音爆。
而那两头拉车的夔牛，则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发出一如既往的悲鸣。
虽然这“轰隆隆”的悲鸣听起来很带感，而那随着悲鸣一同降下的紫色雷电也撑足了排场。这一路走来，不但人兽避易，所过之处，更是寸草不生，说是终极boss级别的出场也毫不为过。
但问题是，当这种看似炫酷的排场需要以自己的魔力为代价的时候，就并不是那么好受的了。
每挥一次鞭大概需要耗费藤丸三分之一的魔力量，别说是像藤丸这种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魔术师，就算是把那些名门世家的天之骄子拉过来，让他们多挥几下，估计很快就会传来一阵鬼哭神嚎，然后就是因为魔力枯竭而一头栽倒的“噗通”声。
藤丸倒是很希望自己可以使劲地挥个三次然后“噗通”一声就可以跑到后面的豪华车厢里呼呼大睡一晚上了。
但实际情况，却并不是这样。
不知是这鞭子本身的古怪还是说那可恶的白衣恶魔搞的鬼，每当身体魔力枯竭的时候，一道奇异的感觉就会从脑海升起，说不上什么喜怒哀乐，只是简单地将那快要陷入混沌的意识给生生拉回来。
得益于此，藤丸可以不断地透支魔力，不断地挥舞长鞭，但就像是快要没电的干电池，尽管看起来随时都会电力枯竭，但每次只要咬一咬牙，似乎就有新的生命被注入了进来。效果虽然没有魔力充足的时候那么好，但勉强驱动牛车，却是可以的。
然而，所谓有利必有弊，尽管这种状态可以勉强驱动牛车前进，甚至如果身后的少年够黑，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赶路。但问题是，这种方式只是避免了意识的丢失，身体的疲劳感却丝毫不减。
所以就结果而言，从藤丸在完全被强迫的状态下无可奈何地接受赶车这份苦差事开始，那如同拷问般的炼狱生活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明明累得要死，却没办法休息，明明好想睡觉，却被强行清醒。
从莒国出发，沿途经过大大小小一些奇怪的方国，藤丸一行人一直朝着西北方向前进。
虽然白衣少年闭口不谈目的地，但从藤丸悄悄询问路人的结果来看，自己应该是朝着齐国进发，只是这进发路线，明显有些奇怪。
不说南辕北辙吧，但那九曲十八弯的进行路线简直让藤丸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对了折磨自己这个车夫而故意绕的远路。
但毕竟卖身契被人捏在手上，自己也正需要好好接触和了解一下这个时代，所以尽管有诸多疑惑甚至不满，藤丸最终还是默默忍受了这种炼狱般的折磨。
每一天，最悲伤的时刻是清晨，最开心的时刻是傍晚，而最期待的时刻，则是被拦路抢劫。
悲伤和开心，就像是小孩子对于上学和放学的心情，至于期待，则更像是减负组对学校的突击检查，虽然老师会忙的焦头烂额战战兢兢，但作为小学生却终于可以从班主任的桎梏下解脱开始愉快地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