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一落千年，生生世世，永不相见。(5)

妖族的大军黑压压的一片，压了过来。
天界的人慌了，很多都跑了，倒也是有骨头脾气硬的，唤出武器准备战斗。
古月飞上前来，站至我面前，他问。
你可知这场大战会死多少人？你……
一条命就不是命了？
我打断他。
他没有再说话，眼里渐渐被失望所覆盖。心里微微有点疼，他眼里的失望太过扎眼。我瞥过脸不再看他，声音涩涩的问他。
师傅，你可曾喜欢过我？
那一刻，身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说。
未曾。
毫无起伏的情绪。
我闭上眼，眼角悄悄滑落颗泪。
古月，我所有的一切在你看起来是不是都很搞笑？我的喜欢，我的真情，是不是都是我的自欺欺人？
不再多言，我唤了初晨，杀向南天门。
既然规矩是人定的，破不了规矩，我便杀了那人！
妖王跟我说。
曼珠，你只管去做。
白熊说。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长剑穿过我身体的时候，我浑身都松懈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被仇恨支配了全部。我知道我变了一个人，如果小狐狸在的话，她一定不希望看到这样一个我。
人啊，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想开，才会放手。
看到地上那么多的尸体，还有不断在倒地的人，我觉得，是我错了。
我没想到古月会是第一个接住我的人，他抱着我，满眼的心疼，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眨了眨了眼睛，唤他，师傅。
他说。
我在。
温柔又虔诚。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这样失控的他。
他一直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好到我跟他共处两年都没有发现他居然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
我伸出手，抚上他的眉，眼，鼻，唇。
我想要记住他的全部，我怕我一会儿就忘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古月抱着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我听见了他说。
曼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曼珠，曼珠，我找了你一千年，这一次，我又要找多久？
眼前越来越黑，古月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然后我看见了一大片红色的花，很奇怪，这片花都没有叶子，一片都没有。
我看见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子在花堆里玩，然后，来了一个白衣男子，嗯？这个白衣男子好眼熟，那不是……古月吗？那个女子，不是我吗？
一瞬间记忆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一直追寻的彼岸花，居然就是我自己。
难怪我叫曼珠，彼岸花也叫曼珠沙华。
难怪我第一次看见古月，心就动了一下。
难怪我听到他的名字，心脏就会微微的疼。
原来我们爱过，爱的那般虔诚温柔。
我是一朵彼岸花，我生于阴间路上，是死亡的尽头。
本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然后我遇见了古月，他话少，人却极好，我本来只是想调戏他，经常化做他身边的人戏弄他，谁曾想，我居然爱上了一个仙尊，一个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