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蝙蝠侠（二十八）

第二十七章 面具之下
黑夜中，寒风就如同细滑的刀刃一样，从身上的各个缝隙内钻了进来，在这样的刺激下，我没有可能不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我在夜空中搜索着，搜索着她的身影，那里吗？就在某栋民居的天台上，她靠在墙边看着海的方向，一动不动的。我向那里俯冲而去，在地面上翻滚了一下停了下来。“那么，你来了。”希瓦也不看向我这里，依然看着大海。“我信守我的承诺，我希望你也是。”我不得不装出冰冷的声音说道。“看啊，漆黑的海面，”希瓦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你看不到任何其他颜色，只有最彻底的黑色，就和我的人生一样，不会有希望的。”心跳加剧了，更有力地跳动着，我沉默了一会，说道：“但是白天的时候，她就像一颗蓝宝石一样，世界上最大的蓝宝石，总是吸引着无数人去探索，去寻找未知的部分。”“是啊，只有白天的时候。”“但是如果你不去寻找的话，你怎么会找到你的白天，找到照亮你的光线？
”她有反应了，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终于不再是充满冷漠的眼神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有意思，你说的话，和他说的很接近，也许你们会成为朋友的。”“也许吧。但是有些东西得到多少不是看你有没有去做，而是取决于你怎么做，那你现在要怎么做呢？”这次轮到她沉默了，隔了一会，她才开口道：“我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也许会像你说的那样，去寻找，当然，再杀了你之后。”她的眼神坚决了起来，我叹了一口气：“难道你还在拘泥于你的身份吗？杀手的荣耀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一点也不，但是善始善终，你会成为我最后的任务的，蝙蝠侠。”我双手扶住了我的面具：“我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希瓦。”希瓦嘲笑道：“怎么了，拿掉面具就会让你免于一死吗？”“不，只是不想让你伤心罢了。”我摘下了面具，拿在了手里。看到蝙蝠侠的真面容后，希瓦眨了眨眼，似乎是觉得自己看错了，这不可能，不可能在那黑色的面具下会是他的脸，眼角有什么开始积蓄了。
“现在你明白了么？”我把面具扔到一边，“请不要杀死你的朋友。”“你这个骗子，”一滴晶莹的光从眼角滑落，为什么会感到心痛呢？“你个骗子！艾伦！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开始骗我了，亏我还这么相信你！”看到希瓦这么嘶声力竭，我的心似乎开始抽搐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撒谎！”她的眼泪不断地落下，“我再也不会信你的一句话了！”我觉得事态早已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了，我按下了左臂上的一个按钮，身上的护具的连接处松开了，我把护具逐一剥下。“你这是做什么，博得我的同情吗？”看着我只穿着一件紧身衣，她严厉地质问道。“不，”我张开双臂，“来吧，来取我性命吧。”“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我向前走去，而希瓦开始后退，“杀了我，然后去找你的光吧。这是你的朋友唯一的请求了。”见我继续走下去，希瓦大喊道：
“停下！”我停乐下来，希瓦抽咽一下，说道：“我没有朋友。”“曾经有过，在你没有面具的时候。”“我没有面具。”“你当然有，”我回忆起了我们一起的种种，“现在的你不过是戴了张面具，掩盖真实的你而已，但是我见过，见过不戴面具的你，一个叫希瓦的女孩，而不是面具上写的叫希瓦的杀手。”“住口！别再说下去了！”我不说话了，希瓦紧紧抱着双臂，头低着也不看我。良久，她才开口：“把你的面具戴上。”“什么？”“把你的面具戴上，”她抬起头来，双眼中凛冽的杀气和那股冷漠再次把什么东西冻结了，“我的工作，是杀死蝙蝠侠，而不是没戴面具的艾伦，戴上你的面具，我们开始实践我们的约定。”我从地上捡起了面具，戴了起来，上面粘着点的冰雪让我更加清醒了，现在，我面对的，是那个杀手希瓦。我也不怠慢，摆开了架势，等着她攻过来，希瓦一蹬地面，向我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