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是何年】75

“真，是，疯子...”熹年对着一屋子的婴儿家具和摆设张口结舌。
福爷爷说：“有次少爷很高兴，跟我说你回来了，也结婚了，万一以后搬回来住，万一搬回来住有孩子了，没有婴儿房怎么办？婴儿是不能住新装修的房子的，从说了这事的第二天就开始施工了。不过没有动房屋结构，就是做了个软装，家具什么的都是绝对环保的。熹年，你看，这边特地重新开了一个门和主卧连着，少爷说，晚上孩子有动静，你们能听到，立刻就能过来。”
福爷爷把熹年扶到椅子那里坐下，指着窗帘和家具继续说：“颜色嘛，就是中性色了，以后再改，我选的，你说，好看吗？”
熹年牵强的笑了笑：“好看，谢谢！可惜，用不到。”
“怎么用不到了呢？”福爷爷坐在旁边：“不管你做什么，你哥哥都会全身心的支持你，只要你要，他想方设法满足你。熹年，你们两个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头子我说句不该说的，你们俩有什么事我也猜个差不离，你哥当初送你走，他是有苦衷的。你走后不久，他就买了这栋房子，我那时候都退休回老家了，他硬是把我拎回来，说要养我老，就让我做一件事，在这等着你回来。这些年他也很不好过，公司的事很多，你们的爷爷外公外婆，每一个都是在他陪伴下离世的，一年走一个，都在埋怨他把你送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
“你这突然回国，给他高兴的啊，回家也勤了，有时候还会帮着我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什么的，你还没说要来住，他就张口闭口都是那句：福爷爷你好好想想，熹年喜欢这个吗？我老头子耳背，但是眼不花，我看的清楚呢。”
熹年倔强的说：“他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吧！”
福爷爷叹了口气：“唉，我不赞同。有一件事，他死活不让我说，我还是想告诉你...”
“熹年！”瑾年好巧不巧出现在门口，他走进来说：“跟我出去一趟。”
熹年见他神情严肃，也不多问便换好衣服跟着出了门。
路上，熹年打破平静说：“房间是我要求进去的。”
“哦，反正是你的房子，你有权利。”
“我想说谢谢你，虽然我可能用不到。”
瑾年沉默了一会儿说：“没关系，我不知道你们还有计划回国，我以为要回来定居。”
“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真的，我说过不会干涉你和你的家庭，你要走我绝不阻拦，我说到做到，当然，我也没有权利阻拦。”
“......我是说，用不到婴儿房。”
“没关系，”瑾年像是安慰熹年，更像是安慰自己：“总有回来的时候吧？我们听歌吗？喜欢什么类型的？哦对，你喜欢轻摇滚的吧？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喜好，随便听听吧。你休息一会儿就到了。”
瑾年作出认真找路的样子，不想再多说话，熹年见状也就闭了嘴，总有机会告诉他真相。
“你去做个检查吧。”熹年想起医生的话。
瑾年微微向他转了下头：“再说吧。”
“就当是为了我，我不想瘸着腿再照顾你。”
“......那，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