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旧忆》第十四章【迟瑞×罗浮生】

《烽火旧忆》
第十四章 越界试探
【迟瑞×罗浮生】
“王王羲之《兰亭集序》中载，‘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迟瑞的声音低下来，再低下来，听得人心头一荡缓缓散开温碎涟漪:“浮生，便写这一首吧。”
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
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这一首……我写不好。”
罗浮生垂睫一颤，推脱道:“这要书法家写了才好看，迟瑞兄换一个吧。”
　“怕是换不了了。”迟瑞笑意深深:“连罗汉也忍不住思这俗世凡尘，一念已入，又岂是轻易能够换得了的?”
“好了……不逗你了。”迟瑞好笑地看着罗浮生快把自己的头埋到胸前了，抑了笑意道:“好吧。不过，浮生可莫忘了，还欠着在下一章。”
罗浮生这才轻轻舒一口气，扬起盈盈笑意道:“这是自然，等我伤好后，必定为迟瑞兄献丑一出。”
迟瑞看着他的笑呼吸一滞，拿出自己从账房拿来的账本，掀开他一角的被子坐了上去。
迟瑞为了防止伤口发炎，索性下半身未着寸缕，多年每日定时晨练使他的双腿修长笔直，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迟瑞眼下，竟让他下腹一紧。
这样的他不知道以后得便宜谁家姑娘……
想归想，他还是压下了心头那团火，指腹沾着黑褐色的药膏轻轻覆上已经干涸的伤口，那上面新生出的嫩肉细滑如丝，在他指下柔柔地漂浮着。
外面的夜来香如同一壶清酒从各个角落缝隙中传播过来，牵扯着人的味觉，轻易便扰了人的魂魄，缚了人的心神。
　“浮生每天躺在床上，会无聊么?”
迟瑞随意扯了话头，想分散开注意。
不然……他就快忍不住了。
　“想来不会的，”罗浮生全然不知他心中的波涛汹涌，轻声答道:“师父让王大哥送了很多兵书过来，况且下午还有宫铁心来陪我，偶尔还能去前院走走，日子也算过的清闲呢。”
“……王大哥?”迟瑞薄薄的唇弯出一抹微细的弧度，并未放过这一称呼的差别:“你和王管家倒是熟得很快。”
在厨房的王管家不知何故觉得一股寒气贴背蹿开，打了一个哈欠。
“王大哥人很善良，他不让我叫他王管家，我又不能直接叫名字……”罗浮生越说越小声，惴惴不安地看着迟瑞，似乎在揣摩他说这话内心情感的变化，却又不知道迟瑞究竟为何生气。
迟瑞心下失笑，手指轻柔地滑过手下的账本，又问道:“在这里还住得习惯么?会不会觉得太无聊了点?”
“王大哥和良叔对我都很好，没有什么无聊的……太吵了反而不好。”
“真的?那你有没有觉得太冷清了么?”
迟瑞不依不饶地问道。
“也会觉得冷清了点……”罗浮生猜不透他为何老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放，只好顺了他的话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