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成】昀—月之华章(2)

“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不是间谍，这次敌方偷袭活动与你无关。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一颗一颗字像是弹珠一般极速地吐出，仿佛害怕下一秒所有希望均会破灭。
“……”老者却沉默不语。
昀疑惑地盯着老者的眼睛，慢慢地从疑惑变为了难以置信再变为绝望和被背叛的浓重怒火。
“对不起。”老者最后说出了这句话，“……你是个好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昀，失魂落魄地来回踱步，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挣扎。
“蹭蹭蹭……蹭蹭蹭……”
监狱看守发现了他们，向着这个方向奔来。
昀，头脑充满了纷繁复杂的事情在来回打转，根本无法考虑逃跑这一茬。他只是静静呆在那里，就好像……他等待着这一刻了很久一般……他闭上眼睛，耳旁只有那位老者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快跑啊……不！”
……
同样的一所监狱里，年轻的背影蜷缩在冰冷的岩壁角落。昀，头靠在这岩壁上，眼睛紧紧闭着，眼角泛着点点泪光。
无数的念想与回忆向他内心深处涌来，战场上的厮杀、战马在血红色的夕阳中仰天长啸壮烈地倒地、战旗在冬日飘雪的大地上被鲜血染成一片凄惨的红色……还有什么？只是全然的混乱无序杂乱无章；只是全然的迷茫失措颤栗难安……
好冷。太冷了。
他却任自一动不动地靠着。
只等着那一声枪响。
光，在哪里？只有一片黑夜。
“嘭”
……
那苍老佝偻着的身影直直地倒地，他的嘴角向上扬起，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淡然，泛着星辰的点点淡光。光芒渐渐随着机体的幻灭而消散……
星辰可知道他最后的祈祷？
🌸这时，那滴挂在昀眼角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下来。他哽咽了。像是一块巨石堵在他的喉咙里面，他每一声想要撕心裂肺地哭喊出来的字句都在这种挣扎之中被那块巨石坚硬、锋利的棱角磨的生疼生疼的。🌸
他抱紧自己，尽可能地将那万般思绪从脑海中驱散。
月亮又藏进了山里。
这个世界显得更加黑暗。
他渐渐冻住，无法动弹。
痛苦如海，渐渐泛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