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神陨

12:神陨
神父点了点头，扬起双臂，对众人说。
【你们不想要神明的护佑，只想要自由的意志。】
“是的。”
【你们不想要永远的幸福，只想要真实的痛苦。】
“是的。”
【你们不想要未来的美好，只想要当下的罪恶。】
“是的。”
千百人的回答汇聚成声浪，整个城市都能听到。
在这如出一辙的心愿中。只有一个异类在呼唤着反对。
林休反手将门关上，将柜子推到，挡住了门口的追捕着。
忍着腰部的剧痛，推开窗户，像曾经那样，轻巧的爬到了屋顶上方。
【那么，祈祷吧，神明和黄金树，将会实现你们的愿望。】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整个城市的人看着那棵璀璨的黄金树。将双手放在眉心。
“愿我们在天上的父……”
声音整齐划一
“在地上行事……如同行在天上。”
再一次哽咽，不受控制的泪水流淌而出。林休对着远方的广场和远处的神父，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跪着。用干渴的喉咙慢慢发出一个个音节。
“愿祂的光，照在地上。”
“扫却……黑暗，拯救迷茫中的人。”
女孩转过头，看着林休苦恼的脸，笑了笑“你又没有拒绝我，我还有希望啊？”
“将祂的福赐下，无论是罪人还是圣徒。”
女孩听到耳边的轻语，安心的睡去了。睡梦中睫毛闪动，应该是看到了一片完全不同的星河。
“最后宣扬祂的福音，吾主引导……”
女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沙哑的声音慢慢说道。“我们能，在一起么？”
“此世向前！”
情绪终于崩溃。失去一切的人无助的嚎哭着。
“艾尔莎！”泪水和痛苦淹没了他的心灵，他只想能够再见一面，给自己和她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明明自己应该勇敢一点
在刑场上
在她走前
在她问出那句话的下一秒。
回答她。
可现在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神父站起身来，长剑在手中幻化。他慢慢走向了那棵树。
“别哭了，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熟悉的，略有些沙哑的语调。
黄金树还在延展，跨越了半个城市来到这里，将一根金色的枝条伸到了他的面前。
那个女孩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对，艾尔莎，能的，一定能的。”
“你在说什么呢？”他第一次见到女孩的脸上露出这样的微笑。充满着期待。
“我们一定能在……”
就带着这样的微笑，女孩消失了，和整颗树一并化作了金色的光芒。化作了漫天光雨。
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起的。”
还未说完的承诺，就已经变成了生死之外的失约。
神父靠在黄金树逐渐枯朽的树干上，坐了下来，他也累了。
远远对着这个男孩。
“一直以来，我觉得我都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也死了，和巨大的黄金树一同，消失在历史的这个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