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棋洛x我 小星星(5)

Helios微微皱眉，打了个转向盘，驶向她说的地方。抒情的轻音乐将睡意蔓延开来，仿佛得逞之后满意了的孩子，她慢慢地合上眼睛。像小鸟一样说不停的声音终于慢慢消散，化为她轻微的鼻息声。
尽管是在睡梦中，脸上的神态却依然显示出她的不安稳。眉头紧锁，羽睫扑闪，十指不自觉的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捻得更紧了些，嘴里不知在轻念着什么。Helios往那边凑了凑，想将她的梦呓听得清楚。可女孩的脑袋在此刻偏过，不偏不倚地落在Helios的肩头。
在那瞬Helios微微颤了一下，不敢动弹，撇过头只顾着掩盖自己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根本没有注意到女孩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
我在他肩头有意停留，心中窃喜，偷偷睁开眼看着微显慌乱的Helios，他闭着眼，像是在等待脸上滚烫的温度退去。当他那抹红晕散去后，我收敛了脸上的笑，装作睡得舒服。靠着的肩头缓缓退出，有双手轻轻地把我扶正，又收了回去。
“到了。”没有温度的字眼落下，仿佛我刚才看到的他只是错觉。Helios不轻不重地推开我，一个人下了车。
“好凶.....”
我站在车的一侧盯着他，嘴里憋足了气。Helios转过身将双手搭在栏杆上，无视了我撒娇一般的动作。我最终也自讨没趣，乖乖走到他旁边。
风一点点将我的醉意吹走，同时也让我冷得一哆嗦。
“啊啾——”在我的喷嚏声下，他的目光终于停留在我的身上，扫过我脖间裸露的肌肤。极不耐烦地将他披在我肩上的外套扣子扣起。
“你是自己不懂穿多点衣服吗?”
顺着他伸出的手，我把目光描摹到了他的脸上。睫毛在他垂着的眼眸下轻轻涂抹上一层阴影，左耳垂上的饰物在墨色浸染的大街上闪着微亮的光。Helios站在路灯下，暖黄的灯光给他脸庞的棱角镶上了金边。灯光印在他银白的发丝上。恍惚中，我像是看到了周棋洛金黄的发色。扣子一颗一颗被扣起，Helios脸上显露出的是不耐烦，可动作却轻柔。湖面上的风吹了起来，灯光下他暖黄色的发丝被拂起些许，我瞳孔中倒映着他的全部，风让我的头发在脸上轻扫，弄得我脸痒痒的，心也痒痒的。焦躁的心绪占据了头脑，有什么想法开始滋生蔓延。
“周棋洛……”
等我缓过神来时，右手已抚上了他的脸。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抬起头，我和他的眼神便这么措不及防地交汇了。我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一点点期待和落寂，可我还没来得处理这个眼神中的信息，便见证了他眼里的星星从冉冉升起再变得黯淡，温暖如春变得风刀霜剑。 
Helios松开了攥着我扣子的手，重新望向栏杆下的小湖。
我收回的手不知该何处安放，只得慢慢移至栏杆，懊恼地握紧，可回应我的，只有冰冷刺骨的金属，原本眉眼中的残存欣喜也一点点被打转的泪所淹没。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嘲讽或是用透露着玩味的眼神盯着我，他什么都没提，四周安静得像能够听见水面泛起的涟漪，还有我冗长的呼吸声。我想说点什么来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