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哀恸与复仇(2)

洛零笑不出来，他和洛明逸大眼瞪小眼，没有幽默细胞的人讲笑话只会让人胃疼。
冷不防，洛明逸将下一张图片调出来，那是一个车祸现场，罹难者变形的尸体卡在前车窗上。
“噗！”洛零差点吐出来。
“对扭曲变形的人体也有厌恶感。”洛明逸点了点头。
“下次能不能提醒一下，给个心理准备啊！”洛明逸脸色苍白，喉头上下滑动，却还是死死地盯着平板上的照片。
“下次会注意。”洛明逸好像完全没有听出抱怨。“所以，能克服么？”
“不能，这是物理创伤引起的，我知道这不是正常的观念，但我没法控制住。”洛零摇了摇头，他盯着照片面色狰狞。
“那可以忍耐么？” 
“可以，感觉就像掉进粪坑里一样恶心，但有了准备还能忍受。”洛零虽然脸色难看地看着照片，却没有再做出疯狂的举动。
“你没法做医生了吧，今后怎么打算？”
“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不弄死幕后的人我不甘心......先不说这个，达莲娜呢？”
洛明逸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平板连接上了另一个摄像头。那是一间没有多余摆设的房间，床，床头柜，书桌，窗户里是全息投影的滨海小镇，模拟的海风从窗外吹来。达莲娜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双眼没有焦距，抱着双腿靠在床头缩成一团。
“我建议你现在别去接触她，她的情况问题很大。过度的疼痛导致她的大脑创造了空白的人格保护自己，她的‘本我’躲到了意识深处。” 洛明逸说着看向了洛零阴晴不定的脸，补充了一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黑暗血脉被打出自闭症，医生们移动她的时候，就像搬动木偶一样。”
“我......”洛零感到喉咙发干，露出苦涩的笑。
洛零明白，他绝对不能去接触达莲娜，必须让她摆脱他带给她的心理阴影。在达莲娜的精神状态完全恢复之前，他的出现都可能导致病情加重。可是，这让洛零很难受，情感上无法接受。
“这是一次严重的袭击专员的事故，协会的任务草拟了么？”在内部矛盾无法解决的时候，将其转移到外部永远是最简单的选择。
“正在草拟，大概明天就能看到。”
“不用挂出来了，把任务难度上升到B，走内部渠道分给我，你是分会长，有这样的权力！”洛零最后一次看了眼画面，转头瞪着洛明逸。
“B级？调动这么多资源有些困难，你是我侄子，容易被认为是以权谋私，委员会那边不好过。”洛明逸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很想帮住自己的侄子，却也知道这有难度。
“不需要资源！我只要B级的，杀戮指标！”
洛零狠狠地咬牙，愤怒像是一把火焰，点燃了血脉中的暴虐。
“我已经游离在神秘界的边缘了，也不打算将姓氏传给后代，可神秘界似乎还没有打算放过我！”低沉地声音从洛零的喉头发出，他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大脑的损伤似乎还影响了别的什么东西，在纠结于完整的人体的同时，另外的一些被看得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