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边线的两侧(12)

学着队长的样子，身后的几个男孩子也把一直聚集在遥人身上的目光转向了小球员们。
刚刚结束变声的他们，已经逐渐失去了对小学年纪的孩子们的共情感，但离萌生出作为一个成年人而去理解孩子的念头还差得远——也就是说他们正是处于最不擅长对付小孩子的年纪。
他们笨拙地将手放在这些小球员们的面前，与其说是在试图讨孩子们开心，不如说是在逗狗或者猫。
和树看得尴尬无比，紧紧的贴着哥哥。他看不到哥哥的表情，但是却隔着衣料感觉到哥哥的手指正在裤兜里漫无目的抓来抓去——大概哥哥看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场景也一样尴尬。
“今年你们也会和越山西高中交手的吧，我先提醒你们，这届的越山西高中很强的。”
遥人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平静得仿佛是在提醒对方出门记得带伞。但是这句话一出口，大孩子们之间的气氛马上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即使是在一旁的和树也能够感觉到这种变化。刚才还俯视着他的同伴们的明石学园足球队员们的视线一下子收回，重新聚集到了哥哥的身上。哥哥和对面身为队长的男孩子周身仿佛都散发着一种看不见的力量，这种力量的碰撞仿佛在哥哥和明石学园的众人之间划出了一条透明但又清晰的界线。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小学生的训练气氛感染的缘故，刚才相遇时两人并没有锋芒毕露。然而遥人的一句话就将他们都拉回到了属于高中生，属于青春期后期的男孩子们的，充满竞争心的世界。
对阵双方都很熟悉这个世界，对刚才一瞬间的变化心知肚明，仿佛一直以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明石学园的队长直视着县内曾经的王者，那目光平静而充满挑战意味。
“是！不过我们也变强了就是了。虽然我们现在的水平要挑战浅见前辈那时的越山西高中还差得很远，但是我们会尽全力给这届的越山西高中制造麻烦。”
“那么加油吧。”
遥人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赞赏。
“谢谢。”
几句话的简短交流之后，两人别开了一点视线，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入的样子。站在后面的其他明石学园的队员们知道他们现在可以插话了。
“野口前辈在一年生时和浅见前辈交过手对吧？”
“不，我们还是一年生的时候，越山西高中的守门员就是横山前辈了，对我们来说浅见前辈是一个传说。”
“你太抬举我了吧。”
遥人笑道。
这时，菅野教练吹响了集合的哨声，听到哨声的众人一齐看向球场。
围在大孩子们边上的几个三四年级的小球员马上拔腿向球场的方向跑去，朋也和信次看起来对下午训练的积极性不大，慢吞吞的跑了回去，而和树只是看着操场，暂时还没有动。
明石学园的队员们听到了哨声也露出了离开的意思，队长对另一个三年生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头面对着遥人。
“等到下次见面就是县大赛了吧，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我还不确定能不能去看。”
遥人微微俯下身拍了一下和树的背，让他回去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