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黑璧/白璧花]包办婚姻（12-15）(11)

花家世代从武，花无谢耳濡目染，当即明悟：“圣德太后。”
她出身西北望族，家族多年来把持军政，俨然成了土皇帝，要说和外族没有曲通暗款，鬼都不信。
“对。”连玄璧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盐务、开矿、漕运、边贸、海运，最挣钱的行当官家已收回大半，只剩一个西北。恰好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司马家的事儿一爆出来，官家就能正大光明向西北发难，到时若圣德太后一系乖乖放权，那皆大欢喜；如若不然，官家也是占理的，手里又有钱有兵，他们蹦跶不了几天。”
花无谢长舒一口气，太好了，谋逆未遂。要知道连城璧管着京城门户，宫变这种事儿处理好了是本分，处理不好最先挨骂，他是一百个不情愿夫君沾手这档子事儿的。
“说完我们，不来说说你吗？”花无谢笑道，“这些内情是表哥告诉你的吧，知道得这么清楚，他估计已经做好打算了？嗯，我猜猜，随爹去西北重振军政，是也不是？”
京城有连城璧，谢家大郎谢客远也快官复原职了，傅红雪留下来没什么前途，再者自家人争功名终究不好看，索性去百废待兴的西北建立一番事业。
只是这一走，没个三五年回不来吧，甚至三五年都是短的，要是得等十来年，那连玄璧……
花无谢欲言又止，连玄璧知道他想问什么，回道：“都商量好了，我俩一起去西北。”
“啊？母亲不反对？”
“都是泼出去的水了，她反对个什么劲儿？”连玄璧惯常冷言冷语，忽又笑着拍拍花无谢，“好啦，别担心，实话实说，我跟去也有正事要办。”
“你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母亲的一位本家大伯，早些年随萧将军镇守西北。后来你知道，雁门关一役，萧将军指挥失误，以身殉国，二十万大军全折进去了，其中便有伯姥爷的长子。”
花无谢轻轻“啊”了一声，面露不忍。
连玄璧亦是叹道：“老两口好容易把次子拉扯大，总该享福了吧？可惜老天不公，这独苗苗又忽然得重病死了！”
“伯姥爷一家都是厚道人，好几次多亏了他递消息，母亲才能提早防备渡过难关，所以我想着干脆到西北好好关照两位老人，和母亲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应当如此。”
花无谢赞成：“知恩图报，这是正理。”
连玄璧却摇摇头，淡声道，“即便没有此事我也一定会跟去。成亲时就说好了，出嫁从夫，他在哪儿我在哪儿，我们要吵上一辈子的架，黄泉路上也互相等等，若换成旁的什么人，总感觉没劲透了。”
花无谢被这番直言表白震到了，良久才找回声音，讷讷道：“要是、要是他变了心……”
连玄璧朗声笑道：“那便是我看走了眼，怨不得旁人，到时红白刀子见真章，反正到死他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花无谢觉得这种感情有点儿吓人，干笑两声：“嗯……你们开心就好。”
“不过，这话我也只对你说过。”连玄璧摆摆手，“算了，你就当我开玩笑吧，未来的事儿谁说得准，保不齐那时我压根儿不舍得呢。”
花无谢心道你可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不过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便配合地岔开话题，留连玄璧用午饭，又叫灵芝开了坛新做的果子露，两人说说笑笑，直到未时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