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圣人的余罪与罪人的余善

“哐啷！”…贾斯的身体撞进旁边的酒箱，贾斯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你不可能一个人杀了我的儿子和士兵，说！！”军官擦了擦嘴角边破裂的血。
老军官的铁拳打在贾斯的小腹，滑过他那层单薄的肌肉，剧烈的疼痛让贾斯差点失去意识。
贾斯想起母亲临走前说的话了……
“贾尔斯，你的一生，应该用来寻找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去用来保护最心爱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在找到以后，你就可以为之付出生命。不然，别轻易死去。”
“别轻易死去…”贾斯喃喃道。
“因为在那之前，生命就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我的…最重要的…”
贾斯吐着血沫,脑海中闪过父亲走散时还想重新握紧的手,闪过母亲离开时不舍的眼神,想到朋友们在灾难中各自逃命的自私,想到米格尔指点他如何格斗,刺杀,想到鲍尔讲的小故事逗地所有人哈哈大笑,又想到曼迪他最后那温暖的微笑……
当这一切如万花筒走过,不断闪烁的、一直停留的、挥之不去的，却只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少女的身影……
“你说什么？！”军官怒道。
“艾露迪…”他虚弱地说。
“那个小女孩？放心吧！我会找到她，然后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哈哈……”
“你敢……”
“嗯？这就是你想说的吗？！你杀了我的同伴，我的战友！我的儿子！你这个杀人犯有资格说这些话吗？啊？！”
贾斯被军官丢到一边。
“抓到审讯室再处理，我们先去找那个小女孩，马上通知本部增派人手！威廉，你来动手！”
一个士兵走近他，准备把他拷起。
谁知贾斯突然站起就给了士兵一记右勾拳，道：“地狱什么的我早已看过，痛苦什么的我早已忘却了，现在……我至少要守护到最后。”
“怎么可能，你居然还有力气站起来…”正是军官杀过无数的人，他才最明白，这种情况下不可能站地起身。
“是吗，我已经不能去怨恨你们了啊，我也杀了人啊……这场战争已经杀害了太多人，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失去家人了吧，我们一样了啊哈哈哈……”
“我没有指责你的余地了,但是……”
“但是我仍有需要去坚守的东西,我仍有称之为‘爱’的感情,我怎么会去承认呢…”
“你所要坚持的信念,会有比我所爱的一切拥有更高的价值,你所保护的东西,会让我动摇我所守护的信念!”
“来决斗啊!证明你的信念比我强啊,赌上存在的意义,来啊!!挥起你的拳头,证明你的奢靡、你的抢劫、你的屠杀比我更加正当啊！！！”贾斯狠狠攥紧拳头，不顾一切向那个控诉自己的军官吼去。
军官歪歪头，掏出手枪。
“抱歉啊，这个世界，拥有力量的人才能制定规则，多么可笑的发言啊，带着你幼稚的幻想去死吧。”
军官对着贾斯死死瞪着自己的、鲜红似血的眼睛，扣动下扳机……
‘想起夕阳下的废墟里，你被风缠绕的身影’
艾露迪手持机枪，竭力的扣动扳机，即使按照米格尔说的做，强大的后坐力仍使她差点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