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俊｜人间正道是沧桑（旧梦）(6)

你用手给自己扇风：“这酒太辣了，辣的。”
黄明昊拿了根羊肉串横塞在你嘴里：“你闭嘴吧，别说了。”
你握住签子一抽，飞快地把肉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习惯还是什么，可我总是想着他，真的很想。想到不愿意去参加父母安排的相亲，想到觉得以后再也不会遇到心动的人了。”
黄明昊不解：“你上次不是说那个范丞丞还蛮有意思的吗？”
你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满不在乎地揩去脸上的残渣：“人是很有意思。如果我没有遇到过林彦俊，可能真的会和他联姻。”
“真的假的？这不像是你说的话啊。”黄明昊问。
你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脖子像是撑不住头的重量，小鸡啄米般点了几下头，然后身子毫无预兆地歪向了一边。
黄明昊扶住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结了帐，帮你把外套披在身上。
“如果这个时候林彦俊告诉你他喜欢你，你会奋不顾身地和他爱一场吗？”
“大概不会吧。”你伸出食指抵在心脏的位置，“我是很喜欢他，但这里太疼了，想要休息了。”
寒风阵阵，黄明昊不禁打了个哆嗦，把你的扣子一颗颗扣好。
“黄明昊，我们认识了有十多年了吧？”
“准确地说，是十四年。”
你突然就笑了：“真好，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也一直很能谅解我。”
黄明昊把大衣裹紧了些，大步往前走：“看来你是真的喝醉了，都开始讲这么肉麻的话了。”
你东倒西歪地跟在他身后，笑而不语。
有些话，除非借着喝醉的机会，你怕是一辈子都说不出口。
十四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四年？
他就这样陪伴着性情古怪的你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黄明昊！”你在背后大声喊他的名字。
他缓缓转过身，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你把双手放在唇边圈成一个圈：“谢谢你！”
黄明昊不自觉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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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是不是第一次来参加你们家办的酒会？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右手拿起一杯红酒晃了晃，问你身侧的黄明昊。
“你还说呢，我请了你那么多次，你哪次来了？”黄明昊笑着说，“范丞丞也在，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范丞丞穿了一身酒红色的西装，正在和旁边的人交谈着什么。
正欲起身，却看到了林彦俊。
他捧着台笔记本电脑走到范丞丞身边递给他，范丞丞放下酒杯，和他一起走到了阳台上。
“他怎么也在这儿？”你问。
黄明昊还没来得及回答，原先和范丞丞说话的人就走了过来。
“很少见你来这种场合啊。”对方开口。
你礼貌地笑了笑。
黄明昊知道你不常出来，不认识眼前这人，便先一步开口：“范总，我代我父亲向您问好了。”
范总？你又打量了他一眼，结合年纪来看的话……
原来是范丞丞的父亲。
范父点了点头，又面向你：“觉得犬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