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 第十八章

郝婉晴和刘炅然们回到了亚当酒店，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又换上了谢妮的那件白色棉布长裙。原来那个在铁锈色甲胄里的小乞丐已经变成一个体面的女孩子。
“小姐姐，占卜吗?”坐回椅子上的女巫对桌子对面的刘炅然说道，语气里全是讨好。
“我不需要占卜的，”刘炅然笃定地摇头。
女巫置若罔闻，她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俯着身向刘炅然迫近：“竟然敢于拒绝命运的指引，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她离刘炅然越来越近，好像是要把命运直接盖到刘炅然脸上，直到被刘炅然按着头推回座位上。
强制性被按回座位上，女巫没有一点尴尬的神色。她赞赏地鼓掌：“这就是所谓的强者吗？ 命运永远要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些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刘炅然淡淡地说：“我已经听厌了。还是来谈谈木锥吧。吴燕文。”
吴燕文是女巫的真名。她是血猎工会最年轻S级血猎，是后勤部骨干同样也是接任后勤部的最佳人选。这可以说是血猎工会里最完美的履历。
提到木锥，吴燕文也有些泄气。
“你卜算到你申请的木锥被我弄丢了吗？”
吴燕文隔着帽子捂着头，看得出她很苦恼：“如果木锥这种东西我能占卜的话，直接让我当神明吧。那是神赐予人类的武器啊，”
“知道吗？吴兔头的血灵是乌洛波罗斯，”角落里郝婉晴在谢妮耳畔低声说道：“衔尾蛇。Ourobooros。”
当乌洛波罗斯这个音节自郝婉晴吐出时，谢妮的身躯猛地一震。那是自太古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音节，是亘古的存在，雄浑森然。当你的喉间迸发出这个音节时，它已然成为了禁忌。
谢妮知道这条蛇，它头尾相衔，盘绕着整个世界。
乌洛波罗斯，ourobooros，中庭之蛇，∞，这些都是对这个生物的称呼。对于人类它象征着“一切、完美、轮回、无限、贪食、真理。”而对于血猎来说它更多的象征着命运。在那个诸神引导人类抗争血族的年代，卑微的人类祈求它赐予抗争血族的力量。于是，它给予了人们窥探未来的力量。这份力量演变成各种形式，包括谢妮的翼瞳也有它的传承。而吴燕文直接继承了命运，她是真正可以窥探未来的血猎，命运之子。
谢妮忽然明白吴燕文成为S级血猎的原因。
郝婉晴发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薄意：“知道为什么带你来吗？妮子。”
“为什么？”谢妮听出郝婉晴语气中的不善和幸灾乐祸。
“因为，你的血灵是铁瞳，可你却说你的血灵是翼瞳。这就很奇怪了，在没有类似翼瞳这种具有解析能力血灵情况下一个E级血猎竟然能够掌握血族文字这样的机密。要知道我也是成为A级血猎以后才有权限学习血族文字的。”
“可我的血灵确实是翼瞳啊。”谢妮侧过头指着自己的眼睛让郝婉晴看，一抹鸟类展翅的虚影从谢妮眼眸中一闪而过。
“这才是带你来这里的原因。不然早拿下你秋后问斩了，”郝婉晴眸底泛起一抹铁锈色，这是拥有铁瞳的人的体现。铁瞳确实和谢妮的瞳术有所区别：“吴燕文，会找出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