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2)

炉火已经熄灭，只剩下星星点点的余烬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借着月色，老人再次看向那顶军帽，隐隐约约地，老人看见军帽上有一个补丁，老人想起，那是女灶神给她的帽子做的补丁。如果没有女灶神，也许她也活不到现在，甚至也会在某一场战役被重樱的鱼雷或者飞机击沉吧……从她成为灰色幽灵的那一刻起，她几乎不在乎自己何时被击沉，她的心目中，只有浓浓的复仇执念。就在这时候，女灶神被派遣过来照顾她。即使是初次见面时那僵住的气氛，女灶神也并没有气馁，而是一如既往地照顾她，哪怕对她来说女灶神的关心热情的有点过剩，哪怕她一度对女灶神不耐烦过……渐渐的，她由原来的抗拒和不耐烦变得开始习惯，甚至有些希望依靠一下女灶神。对于女灶神的絮叨，她也不再变得不耐烦，而是静静地听她说，甚至有时她觉得女灶神的唠叨很亲切。错觉吗？也许吧，只是她记得，姐姐没有故去的时候也会像女灶神这样做…
…这般想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涌上了怀念。
夜已深，月亮也藏进了云中准备做个好梦。疲惫涌上了老人的身体。老人闭上了双眼。不久，老人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梦里，老人惊喜地发现，约克城和大黄蜂一左一右向她走来。大黄蜂闭上眼睛，一脸享受地靠在她的肩头，并紧紧搂住了老人。约克城一脸宠溺地亲吻着老人。许久，老人紧闭的双眼浮现出点点泪花。安静的小屋里，细若蚊蝇的呓语声悄然飘进了小屋：
“姐姐，妹妹，不久我们就要团聚了……”
“我真的，好想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