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黑璧/白璧花]包办婚姻（9-11）(2)

司马清风损人不成反被刺，皮笑肉不笑：“连大人说的是。”
连城璧笑道：“大喜日子，何必如此生分，来，司马兄，我再敬你一杯。”
他今天是真的很高兴，并非母亲弟弟想象中的强颜欢笑。
花无谢随性洒脱，恍若刚刚从原石开出来的翡翠——蜀中偶尔有大理人带着石头过来赌——美得甚至有点儿野，不经雕琢，直白肆意。
这种性情自然不适合当公爵夫人，贵眷们只会觉得没规矩，，但如果是自家媳妇，连城璧却相当喜欢，有这么一个少年心性的人陪伴左右，就仿佛自己的生活也光亮明丽，从无晦暗。
即便花无谢说了和沈璧君如出一辙伤人的话。
然而连城璧气过了，恢复冷静，下意识为他找理由开脱时，便明白了，花无谢在自己心里是不一样的。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他不清楚，却很期待。
连城璧愿意相信，花无谢值得交付信任。
倘若再一次信错了人，也没关系，伤过一次的心总该有些抵抗能力吧？人海茫茫，人生久长，他不信自己找不着良人。
连城璧怀着明朗的心情回到洞房，花无谢正在看《牡丹亭》，这在世家大族可是被列为禁书的，他聚精会神，连喜婆的通报都没听见。
喜婆还要再提醒这位完全不称职的新娘，连城璧摆摆手叫她们退下了，自个儿宽衣解带沐浴焚香，带着一身温热水汽回屋，花无谢还在看。
连城璧拍拍他：“不早了，明儿再看，先把这身行头卸了，洗个澡解解乏。”
花无谢正看到杜丽娘梦中会情郎，小脸兴奋得好似涂了胭脂，哪舍得放手，随口应付道：“快了快了，我看完这段就收。”
“天色已晚，点着灯也不甚明亮，仔细伤着眼睛。”
“哎呀我知道了，马上就好。”
连城璧瞥了眼他看到哪里，清清嗓，一板一眼背书似的说道：“之后杜丽娘被母亲叫醒，再也梦不到那柳生，相思成疾，药石不治……”
“啊啊啊——连！城！璧！！！”花无谢气愤地瞪着他，瞪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自个儿夫君，要三从四德，于是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掐着嗓子道，“官人，我来服侍你沐浴。”
“……我已经好了。”连城璧无奈道，“你不必如此，这么说吧，我比较习惯像母亲或是沈皇后那样的夫人，你能明白吗？”
花无谢大惊失色：“河东狮欸，你竟然好这口！”
连城璧：……
当着儿子的面说婆母是河东狮，真的没关系吗？
“好啦，赶紧收拾收拾歇着吧，明天拜见亲长，也不得闲。”
花无谢自小耳濡目染，真要迅速起来，妥妥的士兵作风，连城璧感觉自己只是倒杯水的功夫，花无谢竟已洗好了。
“……你很急？”
花无谢摆摆手：“不是，我有话跟你说。”
“啊，那你说吧。”
花无谢正色道：“这些日子按规矩不能见，我就一直没能找机会说，那日是我气急了，口不择言。你很好，体贴细心，实为良配，真说起来还是我高攀了，我……”
连城璧截住话头，温声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