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转(5)

“你一定在的对不对？”
再次跑出屋外的夏环顾四周，却依旧只能听见熟悉的蝉鸣和蛙声。
“我还没有……和你一起去看烟花呢……”
忽然，一股失重般的眩晕令得夏往后踉跄了半步。夏跪坐在地上，仿佛能直入骨髓的冰凉不断侵袭着她的身体。那时候……那时候看着妈妈在眼前倒下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的感觉。
就在夏感觉无边的寒冷快要淹没自己的时候，一股温暖却突然从背后包裹了她的全身。
“我还以为哪个冒失鬼这时候还吵吵闹闹的打扰我睡觉……怎么这个时候来啦。”
看着少年那张笑脸，夏不顾身上披好的那件长袍，小鹿撞怀一般地紧紧抱住了后者，才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夏？”
少年微微一怔，迟疑片刻后，还是反手抱住了强忍着抽泣的夏。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想起你的名字啊。”
少年的身体颤了颤，随后轻抚着夏的长发，柔声道：“去祭典跳舞吧，夏。”
眼里泛着温柔和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少年继续说道：“然后我会在这里等着。等你陪我看结束的烟花。”
天上的浓云渐渐散开，不知是否因为月光的照射，还是少年的脸色本就苍白如月。
往常一样的教室，往常一样的位置，也是如同往常一样的星期四。
老师宣布放学的声音落下，有的学生在教室里商量着待会儿去哪里游玩，有的则是收拾东西，准备去参加各自的社团活动。
不过今天，夏没有逃跑似的趁早离开教室，而是坐在位子上迟疑了一下，犹豫地拍了拍前方椛的肩膀。
“……小夏？”
转过头来看着夏略有些羞窘的面孔，椛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等我一下，我们待会儿一起去舞蹈部吧？”
“……小夏……”
足足楞神了有几秒之久，椛小猫似的一个劲着点头，眼里似乎还隐隐有着泪光闪烁，夏的脸上露出冷漠以外的表情——这是多少年没有看过的场景了。
“嗯……我先去找一下老师。”
夏小步跑出教室，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正好迎面碰上准备离开的班主任。
“那个……老师……”
咬了咬牙，夏做出赴死一样的觉悟拦住了老师，以前的她，可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啊。
“……怎么了，夏？”
老师露出和刚才椛一模一样的表情，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那个……祭舞那边……你已经拒绝了吗。”
夏不敢直视老师的双眼，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这番话。
老师见状，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镜片下的双眼充满了耐心与理解，说道：“本来是想打算用‘夏要好好准备功课’这样的话拒绝掉的，现在看来幸好我最近没有去那边呢。”
“我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练过舞了，不过我会尽力试试的……谢谢老师！”
夏用力地鞠了个躬，再次如释重负地逃回了教室，可能这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她将再也没有悠闲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