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金书生奇事:5起误会沙老爷招婿,化干戈金书生释疑
上回书说道:叶公谢恩宴后,金平仄拜访沙府,托府上下人将小木匣转交沙家小姐;邹宁碰巧路过,打开木匣看见里面装着一只翡翠玉镯子,不由得大吃一惊……
翌日,金平仄天还没亮便起了床,烧了柴禾,煨了稀饭,拿根细竹竿练起了伏魔棍。不多时,门外有人敲门。平仄心想:怎么老清早的就有人来串门?难不成是来要债的?手中竿子又握紧了三分。他从门板的缝隙间向外张望,瞧见外面站着两人,一位是邹宁邹大哥,另一位则是个素未蒙面的老头儿。
金平仄忙开了门:“我滴爷,原来是邹大哥,也不喊一声,害我心慌慌的。快请进!”
“你是该心慌慌!”邹宁冷冷道。
金平仄没听懂他的意思,只道是玩笑话,曰:“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儿玩的?还有,这位老先生是……?”老头儿五十出头的年纪,个不高,身材稍胖;相貌无奇,只是那双眼睛格外的明亮,有如霜夜里的大星。他着一件绣金线的赭色绸缎直身,脚上是一双新纳的布鞋。从金平仄刚刚出来,老头儿就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那眼神极凶,仿佛里面藏着根钩子,非要把他看穿了不可。
“这位就是我的师父——素义的父亲——太湖镖局沙总镖头。”
金平仄一惊,连忙施礼:“久仰大名。”其实他根本没听说过。
那老爷子也不回话,忽的伸出拇指、食指强夹住金平仄两腮,瞧了瞧他露出的牙口,松开手,径直往门里走了;金平仄觉得莫名其妙的,却也跟了上去。只见得不大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墙边一口老井,旁边放着许久不用、已蒙上一层厚灰的石磨盘;院里七七八八横陈着些杂物:断了一条腿的矮凳、上了霉的长衣亵裤、零散的马吊纸牌……老爷子摇了摇头,进了里屋。平仄曰:“稍等片刻,水刚烧好,茶马上就给你沏上!”
沙老爷坐在桌边条凳上,邹宁在他身后极恭敬地站着,神情严肃;金平仄把家里放了三年的白云茶叶拿出来泡了两杯水,端到二人面前。老头子冷淡地问道:“你家中长辈呢?”
平仄答:“只有一个舅舅,在京城,父母……去很远的地方了。”
“祖上可留下过产业?”
“乡下有薄田几亩。老先生亲自登门所为何事?看刚刚那架势,不会是特意来关照我这么简单吧?”
老爷子正色道:“你不要给我装糊涂了,你和我女儿的事我已经知晓!”
“啊!果然,”平仄脸一红,毕竟不光彩,本想大事化小的,还是让她父亲发现了, “老先生先别动怒,此事我已知错。当年我年青气盛才犯下如此大错,现在想来,实在后悔——您开个价,只要赔得起,我绝没半句怨言!”
“赔得起?哈哈,”“呯”的一声,沙老爷子竟将手中茶杯整个捏碎,滚烫的黄汤从他手里溅了开来,“姓金的,你是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可知道‘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怎么写?做出这样的事情,赔偿?”
“那你要我如何?东西我还了,歉我也道了,你不要我赔,难道一剑杀了我才肯罢休吗?”
老爷子恶狠狠道:“杀了你?我倒真——你给我听着!这件事情不许声张!三日之内请好媒人、备上彩礼到我府上提亲,否则如同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