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你不就像风一样（2）(3)

“那个时候觉得天空是灰色的，开心是别人的。我渴望与外界接触，但又不敢与外界接触，自卑又敏感。直到我十岁的时候，出了场很严重的车祸，只记得砰地一声，玻璃渣子和滚烫的安全气囊弹了出来，鼻尖一片烧焦的味道。病床上我望着外面沙沙的树叶发呆，身体哪里都痛。”肖战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又回忆起那年车祸的场景，气息不稳，眉心微微蹙拢。
“然后我就遇见了坚果。”肖战又开心起来，“它在窗外向我叫唤，特别小一只，缩在一团好像一只坚果，这是它名字的由来。”
“我人生中最灰暗的那段日子，就是它陪着我。它特别乖，知道我伤未愈也不闹我，就是安静地趴在我身边，我一抬手它就会把小脑袋蹭过来。出院之后，我慢慢开始爱说话了，因为有它在认真地听我说。”
“我觉得我和它一辈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但是某天中午，我放学回家，家里一片狼藉。我爸抱着脑袋在沙发上坐着，我知道他们又吵架了。我去找坚果，我爸告诉我他俩离婚了，我妈把坚果抱走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走坚果，是因为思念儿子吗？还是只是因为她伤心所以要让我也一起伤心。我从此再也没见过它，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心底缺少的这一块是永远无法被弥补的黑暗。”
王一博眼里有一些奇怪的东西。他走近餐桌坐下，盯着肖战看了一会儿，极不情愿开口道：“他后来为难你了吗？”
“什么？”话题转换有点快，肖战还沉浸在关于坚果的回忆中。
“那个光头！那个教导主任！”王一博轻锤桌面，咬牙切齿道。
“当着全班几十个人被骂了一顿，说我迟到打架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概真的是气急了。”肖战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虾仁，“还不错，你也尝尝。”
“不是。”王一博阴恻恻地看过来。
“什么不是？”
“我说他那么生气不只是因为迟到，而是因为你这种好学生跟我这种人渣有牵扯，是不是？”
“王一博。”肖战手肘撑在桌面，五指轻握成拳支住下颌，郑重道，“没有人天生就是坏的，况且你这种小孩子玩闹在我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你可真是大人有大量，不怕我再给你锁家里？”
“那我就再跳一次，二楼窗口还真是有点高，还好楼下有树枝，虽然刮伤了点儿，总比骨折好。”
“你！”王一博看着肖战浑身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是他“一手操办”的，也不知这人是真大度还是演给自己看的。心底突然就泛起微不可查的情绪，密密麻麻，又酸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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