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你】跟我回家吧(4)

孟鹤堂其实很少见你哭，哪怕每次在床上折腾得狠了，你也只是恨恨地咬上他一口。
如今，他面前的你，脊梁挺得笔直，泪珠明晃晃地挂在眼眶上，只要一个眨眼就会掉下来。
可你偏不，死死地咬着牙，强撑着没让它落下来。
孟鹤堂伸手抱住你，心里也是一阵懊恼，真是的，怎么就把人弄成这个样子了。
他弯下腰和你平视，伸手触你的眼角，想把湿意擦掉。你扭头不想看他，他却开始亲吻你的头顶，再到你紧皱的眉心，最后是眼睫上将落不落的泪珠儿。
“初初，你听我说，不是这样子的……”他哑着嗓子想给你解释。
“孟鹤堂，你若是真心想哄我，你知道的，我肯定逃不开，不管是不是虚情假意，定能将我哄得喜笑颜开，再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我今天不想听了。”你挣开他，逼视着他的眼睛，声音颤抖，“我只想问，以后怎么办？”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可这就是最直接的回答了。
你眼睛通红，却没掉下来眼泪，“其实大可不必这样，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纠缠你。”
其实你想要的并不多，只是想要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和他站在一起，不是攀附他，也不是时刻提心掉胆地，只想平等地磊落地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为他解忧，给他陪伴，细水长流地走完这一生。
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又卷土重来了。曾经，你也天真地以为，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也曾为你们的将来想过的。
孟鹤堂其实对你很好，事事迁就，纵容着你的孩子脾气，虽然也过争吵，但隔天就来哄你，从没真正跟你生过气。
你有时候就会想，哪怕他从没说过爱你，但应该也是爱着的吧。哪怕很短，也是爱过的吧。
现在看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他从没要求过你什么，现在看来是你奢求太多了。
他突然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想走，却又放心不下你。他把你抱到饭桌旁，给你盛了粥，“初初，先吃饭，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你没回答，电话却又在催他，他看着你，说了句，“求你。”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你自己一个人坐在原地，又哭又笑的，跟了他这么久，哪里听过他说什么求人的话。
可你最后还是走了，带走的东西比来的时候带的还少。
你匆匆地订了票，甚至都没看清目的地是哪里，将旧的电话卡干脆地扔掉，就匆忙地离开了。
你不想再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个不知道何时会有的答案了。
……
你最后去了一个北方海边小城，开了个不大的酒吧，日子过得安稳又平淡。
你很喜欢这里，空气都带着湿润的海腥味，这样就不会显得眼眶湿润了。
又一年元旦，外面的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天，你便不想再看店，早早地关了门，颇有兴致地想去看看海会不会被雪覆盖住。
门外有一个男人，不知站了多久了，头上，肩上全都落满了雪，除了高一些，不仔细看就和隔壁小孩儿堆的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