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抓不住的你(2)

“谁呀，吵不吵！” 有一个大妈从窗户口探出头来，泼了瓢盆大的水。水滴落地后像失了控一样溅到黑衣少年的衣服上。
“你没事吧……”敦冲过来想要拉黑衣少年一把，但是被一把推开。
一大盆水就这么当头淋在了黑衣少年的头上。
“吵死了！孩子都被你吵哭了知不知道！”骂骂咧咧的声音，芥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中岛敦震惊的看着眼前狼狈的芥川，反应过来想对上面的人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上面的人已经把头缩回去了。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切。”芥川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水，嘴里蹦出来这么一个气音。
中岛敦也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跟上面的人，到底是跟他道歉自己吵到了他们，还是……但看着眼前的芥川，他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感到了自己的内心好像有什么在发芽。
“还不走？看着我这样你又要觉得我很可怜，然后来怜悯我了吗？”芥川冷眼看着敦。
“你好像习以为常……” 敦愣愣的说。然后突然醒悟一样使劲掏着兜，那种想要戳穿布料的力气，半天却也只掏出一块绣花手绢，顿了一下，还是飞速硬塞进了芥川手里，“你自己擦擦，还有很多水，你身体那么差，这样很容易感冒的！要不进去换身衣服？”
“没有那么弱。”芥川看着手里那块绣花手绢，狐疑的看了看敦，但是最终也没有问什么。
他没有用那块手绢，但还是算给敦面子的把手绢塞进了口袋里。
“咳咳……咳咳咳……我要走了，你乐意继续呆着就继续呆着吧。”芥川说完，就从敦身边挤过去。狭小的小巷子甚至无法让两个男人并肩站着，所以芥川还是撞了一下敦的肩膀。
就这么一秒，敦的肩膀就湿了，可以想象，芥川现在身上是有多少水。
敦顿时觉得不妥，连忙掏出手机发了消息，请求芥川今天去打工的店老板多注意一点芥川。
但就算千恩万谢，到最后也没得到个准信。
敦知道，芥川这么古怪的性格，总是不招人待见的。但他也明白，芥川到底有多痛苦。
不仅是生活上的，一个人不仅要上学，还要打零时工，得到的钱仅仅能维持他自己的生活，还没有休息时间。更何况……而现在他的零时工又加了两份……
而两人的辅导员同是太宰，但唯一的研究生保送名额太宰却给了成绩更差的自己，却放弃了成绩优异的芥川。
但芥川如果没有了这次机会，他就有可能……再也没办法踏足更高的学历了。甚至，没有办法……敦的内心一紧。
芥川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或许，告诉太宰先生芥川他……会不会还有转圜的余地？
一次又一次向太宰先生申请将保送生名额给芥川，诉说他的努力，他的优异，他的不容易，但太宰先生都拒绝了。
敦已经不太明白，太宰先生在想什么了。虽然每次去申请，太宰先生都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鼓励他下次想到其他理由了可以继续找他，但敦总觉得，太宰先生每次都能预见下次他会找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