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蛮蛮(8)

“你……”伊势之突然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他抬起头，用几乎是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道：
“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慕轻寒她…她遇害了啊！！！”
眼泪从伊势之通红的眼里无声地流了下来。
“什么？！”
我松开了他的衣领，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
“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吗！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送她回家！”
伊势之不断地质问我，而我却无话可说。
“如果，如果昨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的话，我一定会亲自送她回家。这样一来……”伊势之几近哽咽地说道，“这样一来，她也就不会遇上[变态碎尸狂]了。”
“怎么可能呢……”这实在是让我难以置信，我缓缓地向后退去，“开什么玩笑，这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慕轻寒就这么死了，为什么我会对她的死这么震惊呢……
那之后的一整天，我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到底想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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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独自一人坐在楼顶，雨水肆意地泼洒在我的身上。
鸟群似乎是不知疲倦一样，依旧在夜空里叫唤个不停，但叫声很快就被淹没在了雨声里。
我默默地掏出了一直紧握在口袋中的东西，我摊开手，看着它，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是下午放学后，我从慕轻寒的家里，她妹妹交给我的遗物里找到的。它被很细心地夹在了里面。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珍惜那东西。
那是一小撮头发，红色的头发。
对，没错，这是我的头发。
就像伊势之说的那样，慕轻寒之所以会死，全部都是我的错。
“小鬼，你该不会是在伤心难过吧？”饕餮突然冒了出来。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一直认为，是这个世界先对不起我。所以，不管怎么对待别人，我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一次……”
“你之前不是还想把她当作诱饵吗，不是还想借机除掉她吗。怎么，现在又舍不得她啦？”饕餮略带嘲笑地说。
“之前，我一直都以为，她是属于这个‘抛弃我的世界’中的一个。她应该是站在排斥我的那一边，然后，我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去对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里的话希望有人能够倾听吧，我开始自顾自地诉说起来。
“听到她遇害的消息的时候，我的确是有被震惊到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没了，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意外的。而那个时候，我对她的死，也还只是觉得意外罢了。”
“原本觉得，她会喜欢我，纯粹是因为我救过她而已。像她这样高高在上的一个大小姐，不，应该说是像我这样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被所有人都厌恶的人，如果不是救过她的话，她是根本没可能会喜欢我的。但是，是我把她想错了……”
“下午放学后，我抱着怀疑的态度，去到了她家。我没有完全地去相信伊势之说的话，因为我很少去相信别人。比起别人，我更愿意相信我自己。去到她家门前，我假装是路过，想借此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