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凯千】折翼天使(上篇)
华禺山山脚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这里大部分土地杂草丛生,周围的居民零零星星分布,而最接近华禺山的地方有一所孤儿院,孤儿院的孩子统一姓祖,院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高高瘦瘦的,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祖小凯是3岁到孤儿院的,问他怎么来的孤儿院,他也不知道,他曾尝试着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然而他能记住的东西少之又少,公安尝试帮他寻找,却一直杳无音讯,祖小凯在孤儿院一住就是六年。
孤儿院的孩子要比其他孩子早熟一些,懂得也多一些,祖小凯也是,别看小小的一只,却能帮助院长做很多家务,他最喜欢的是去山上采蘑菇。
在孤儿院,祖小凯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叫祖千千,祖千千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大家都说祖千千是傻子、弱智,只有祖小凯把他当作宝。
猜拳登山是他和祖千千最喜欢的游戏。
在通往山上的台阶底层,小凯和千千猜着拳,谁赢了就向上一个台阶,和往常一样,千千赢的次数总比小凯多。
“千千,你离哥哥太远了,哥哥快看不到你了。”
然而祖千千从未回答过他什么,连个眼神都没有。
每到这个时候小凯就耍赖,他赢了就会一步上两个台阶,这样很快就能追到千千。
在那个贫穷的地方,贫穷的时代,他们没有任何玩具,却每次都玩到忘记时间。
“千千,叫哥哥。”九岁的祖小凯抱着比他大了两倍的写生工具,圆圆的小脸绽放出天真的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教祖千千叫哥哥是祖小凯每天都会做的一件事,然儿祖千千没开口叫过一次。
祖千千和祖小凯的年龄差不多,只是祖千千看上去要比小凯瘦小些。
从小凯抱着画板出现,祖千千的视线一直未离开过写生工具,其他的仿佛看不到也听不到。
“叫——哥——哥——”小凯再次一字一字的夸大口型对千千说,“只要你叫哥哥,哥哥就把这些都给你。”
祖小凯拿着调色板在祖千千眼前晃了晃,但千千还是不说话,一直盯着水彩画板。
“给你!”小凯把写生工具递给千千,捏了捏他的小脸,“我们小千什么时候才会叫哥哥呢?”自从他来到孤儿院,就没有听千千说过一句话,大家都说千千是哑巴,只有祖小凯坚信,千千会说话,他只是不想说。
祖千千推开小凯的手,抱着画具走开了。
小凯轻轻一跳起身,看着远处空地上的千千撑起画板,不需要任何人教的开始调色,小凯脸上无比的骄傲,看吧,他的弟弟不是傻子,是个天才。
夕阳的余晖包裹着两个小小的孩子,给他们渡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仿若从天而来迷路的天使。
画板上,一副绚丽的天空渐渐浮现,就算表层是灰色,孩子的内心世界还是一样的多彩。
“千千,多吃点肉,长高高!”
每天把自己碗里仅有的一丁点肉丝夹给千千成了祖小凯的习惯,千千的个头要比同时段孩子矮些,小凯总担心千千会因为营养问题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