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杀出牢笼：第五章：接受教训

白永胜叔侄背着竹筐跟随王长庚等人一起进入了矿洞。
高达三四丈的洞口往往喷着浑浊的气流，步入洞中，湿冷的空气夹杂着屎尿的恶臭熏得人直发晕。借着藤帽上圆珠散发着的暗淡光芒，白永胜看见了臭味的来源。矿道边上每过一定距离便摆放着一个马桶，不过依然有些粪便散落在矿道之上，一不留神就会踩上一脚。
身材或健壮或瘦弱的矿工，佝偻着身子背负着半框碎石，神情麻木地与白永胜等人擦肩而过，艰难地往洞外挪着步子。
这大约就是今后十年要过的日子吧。
白永胜心事重重地想着。
即使刚才因短暂握着沉重银子而兴奋不已的李家青年，此时也开始觉得来这里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了。他们前年曾听回庄的李三哥说过，服用了噬心毒丹后就必须在矿洞中待够十年，然后才能得到解毒丹药。要是有谁即使侥幸逃出了矿场，也会因为毒发而惨死。
比如，曾经有人挖到了晶石却不愿交给青狼帮，青狼帮之人也只是将那人放到了矿洞外的一个坑中。结果那人就因毒发造成的全身奇痒，自己抓咬着皮肉，甚至连几个骨头都被他自己咬碎了。他死后，青狼帮曾将他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摆在洞口提醒着众人，违背矿场规矩的下场。
随着越来越深入，震耳的凿石声终于渐渐小了，甚至可以听清水滴落地的“叮咚”声了。很明显，这是一条人迹罕至的矿道。
“你们两个去这边，”在一个交叉口，王长庚停了下来，指着左侧那个丈余高的矿道对着白永胜两人命令着：“到这条矿道尽头，随便你们两怎么挖。”
“王头，”石长蒲谦卑地笑着：“要是挖到那种晶石怎么交给你老呢？要不我们还是跟着你老吧？”
“哼，你们才是大爷，连胡执事都敢招惹，我可高攀不上。”王长庚不屑地看着两人，尤其是还一脸倔强的白永胜：“至于你们挖到了晶石，那随便交给哪个给你们打饭的青狼帮兄弟就行了。”
“那好吧，”石长蒲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了李家众人，只得或到了躲闪，或回避的目光：“王头，我们去了。”
看着石长蒲拉着白永胜走远了，李常住讨好地询问王长庚：“王头，要是他们将挖到的晶石私自没下了，那我们帮派不是亏了吗？”
“不会！”王长庚满意地搓着手：“这是条废弃矿道，他们这一辈子都别想从这里挖出晶石。”
“这就是得罪帮中兄弟的下场，”李铁全严肃地教训着几个族人：“今后你们几个小子一定要好好听王头的话，别把你们在家中耍的那些滑头拿到这里来丢人现眼。都听清楚了？”
“小叔，”几个李家族人冲着王长庚躬身保证：“我们今后一定以王头马首是瞻，绝不敢阳奉阴违，还请王头不要嫌弃我们蠢笨。”
“没有的事，”王长庚高兴地拍着李铁全的肩膀：“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互相扶持。”
其他几人也赶紧学着李家进行表态。随后，王长庚便带着众人往回走去。
“还疼吗？二叔”白永胜走在越来越小的矿道中扭头看着石长蒲脸上的伤痕：“我们不去找寿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