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篇

文：Z北斗
“老板，来件啤酒。”
“阿严，再来袋烤花生不，刚好下酒。”
阿严点了点头。支付后，就带着东西往回走了。啤酒都在纸箱里放着，虽然不是很累人的重量，但是里面的每一毫升都有着叫人醉生梦死的能量。这是阿严来到这里的第十年，这条回家的路，他已经谙熟于心，包括离小区百米开外的井盖的松紧程度他都了如指掌。
他走进电梯，就在电梯刚要关上的时候又打开了，进来一个年约二十八的女人。她伸出手按下了二十楼。阿严不自主地向那边暼去，伸出的手指纤细，指甲盖在电梯内的光照下还算有光泽。女人的脚下是一双白色的板鞋，穿着黑色的紧身牛仔，再往上是白色的T恤，一头棕色的长发自然垂下，整体不过一个普通女人的装扮。打量一番后，阿严就抱着啤酒、双目放空了。电梯到十九楼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阿严抱着东西从女人的身旁走过，然后走出电梯。他背对着电梯，而电梯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关上。原来是从女人身边路过时，鼻腔内的细胞感觉到了女人身上的味道。那种淡淡的味道，是柠檬浸润后的芳甜，还是百合的清新，是来自她使用的香水、沐浴露，还是从她棕色的长发之间飘散而出呢。
这个问题，在阿严喝了一半的啤酒后都没有想出个结果。他坐在沙发上，嘴里嚼着花生，手里摇着啤酒，电视机里放着新闻，是关于抢劫金铺的事件。他换了个频道，然后又看着喜羊羊和灰太狼的草原故事。阿严摸着自己的下巴，胡须已经有点扎人了。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了，阿严放下啤酒罐，拿起手机，划开屏幕后是一则短信——“严先生，你好，你未能通过我们的面试。祝你生活愉快。”放下手机，继续喝着酒，这结果好像并没让阿严意外。
箱子里就剩一瓶啤酒了，阿严也开始觉得自己有点提不起眼皮了，迷迷糊糊地，摸着墙壁往卧室去。“咚咚！”有人在敲门，虽然晕着，阿严隐约也听到了敲门声，凭着条件反射摸到了大门，门一开却没有人，想来是哪个人敲错门了，又或者是小孩的玩笑，他抠着脑袋，稍稍往地上看了看，门旁放着一瓶水，他拿起来看，好像是有“盐汽水”三个字。迷糊中关了门，跌跌撞撞地往床上扑了去。阿严就这么趴在床上，而那瓶盐汽水从他手里滚了出去，一直到窗边才停止滚动。
借着外面的光亮，水瓶里显得波光粼粼。而彼时，床上已经响起了鼾声。
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收到了信息，屏幕上能看到“严先生，恭喜你。你已经通过志光国际的面试”这样的字眼。
就在这个醉酒的夜里，一切缓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