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杆子(4)

顺着田垄一直走李伟往庄里唯一的一口井那边走，这片庄很大听王爷说原来是两个甲，后来因为川鬼弄的地多了给连起来了，弄了一个保，中间隔一大片半荒不荒的农田，左边王庄，右边锁庄，王庄是平地庄子，锁庄是依着这片最大的山王家山建的，说是王家山住的全是是姓锁的人，叫王家山上因为川鬼姓王，从老一辈开始说，山就是他们王家的，山的最高边山台上是一家大户大红门离的老远看见，拿夯土堆的院墙两边有几户连起来长，，那就是川鬼家里，临州这样的土地很少有这样大的地主相比大户大“王川鬼”庄里面的情景可以震慑人心来形容，李伟知道自己住的西北原来穷苦，可他对穷苦的毕竟只是停留在书本和概念上，而这里的所见所闻和亲身感受才让他真正体会了什么是穷苦。
旱田里面汉子们麻木的翻着土，长期营养不良和高强度的劳作让他们瘦弱而拘楼，他们种的粮食有六成要交给地主而剩下的四成又要交皇粮和各种税收，到剩下的粮食留点种子，换成棒 子面或者麸皮根本熬不过年，一年里面三分之一的时候是处在饥饿中，如果想开荒想多种点，这些地这山都是有主的，开了荒不管种什么八成是地头的的两成是自己，女人包着头巾在荒田用麻杆般的手飞快的挖着野菜，也有的和男人一起翻地她们拘楼的比男人更严重，因为饥瘦眼窝深陷进去，脸上的结了黑痂一样的物质，
错落无序的土房边上坐在石头上的妇女抱着婴孩丝毫不避讳的哺乳婴儿，随着呼吸和女人的胸骨一点点突出，婴儿贪婪的吸食仿佛要把女人瘦弱的血肉吸干一样，
禁闭黑暗 u 不的土房门缝和窗户里不时闪过一双眼睛，那是没有衣服穿的光着下身的女孩和老人在窥视，她们白天不敢出来，只能在天半黑不黑的时侯出来干活，劳动，结婚的女人不在乎在家的女娃有忌讳，和羞耻，可在农忙的时候她们也必须放下羞耻忙农全身晒成黑棕色。
这些景象这种的穷苦根本不是人活的，李伟悲愤，痛苦，更痛苦的是他现在也是一样的人，穿着自己“父亲”留下来的短裤补丁比裤子本身还有多，上身穿着破了口的麻布侉子，光着脚，相比起李伟的愤怒痛苦，麻木了的庄户人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多少年多少代都是这样活的，
李伟不想这样活，他想改变，然后看见一个拖着腿提木桶往井里扔的干瘦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