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夜昙》（二）

一切的开始都不算太好。
她渐渐从来往的人口中得知——这位侍花的男子，不是别人，竟是这天界之主，九重天上最尊贵、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相比他，她这株小小的昙花真真是渺小不堪啊。
看来她得更加努力才行了。
又过了两日，他竟拿了两壶酒坐在亭中饮起酒来，眼中是她从未看见过的落魄模样。
奇怪的是，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他却拿了两个酒杯。
他将酒杯斟满，一杯放在他桌前，另一杯放在空无一人的桌对面，他双手执起自己的那杯，谈看着前方，仿佛真的有人坐在他对面一般，说道：“这一杯，敬我最亲爱的弟弟——旭凤。”
说完这句他闷头就将整杯酒喝了，喝完还轻咳了几声。
“这一杯，敬你……”还没说完，他露出痛苦的神色，直接将酒灌进了口中。
酒渍濡湿了他的衣襟，她在一旁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红晕渐渐漫上他的脸颊，他的眼神变得迷离涣散。
他忽然转过身盯着她这朵小昙花，他走近她，摸着她说道:“开花了……当真开花了……可算是开花了……”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并没有开花，他不过是喝醉了在说胡话罢了。
他脸上带着痴痴的笑，那是发自肺腑的笑意，触及眼底，比天穹之光更加明媚绚烂，夏夜里的万千流萤皆在他的眼眸之中。
如果他能一直这么笑就好了，她心想。
说着说着，她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泪光。
不是刚刚还很开心吗？为什么现在又哭了呢？
为什么他难过，她心里也开始不好受了呢？
他眼中的泪光逐渐汇聚起来，终于挣脱眼眶流下来，落在她的花瓣上。
他就这么半倚在花坛边，醉倒了。
仙人之泪，乃灵气汇集之物，更何况是天帝之泪，她一瞬间便感觉到一边身子炽热无比，另一边却又如墮寒狱，痛苦不堪，她恨不得将自己撕碎。
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不行，她还没有开花，还没有修成人形，还没有揩去他眼角的泪，还没有同他说过话，还没有与他同饮一壶酒，还没有和他一起做许许多多的事……
经过一个多时辰是痛苦煎熬，灵力终于在她的体内趋于稳定。
“哎呦！”她摔在了地上，不禁呼出声来。
摔？呼出声？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女躯干和凭空长出来的手和脚，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才确信了自己修成人形的事实。
一定，一定是他那滴泪的作用。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情不自禁地凑近他，却不敢轻易触碰他，她就只是想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待在他身旁。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边上，视线从他的眉骨游移到挺拔的鼻梁，又从鼻梁挪到他坚毅的唇线和下颚线，她一遍又一遍勾勒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她身边的男子才慢慢睁开眼，悠悠转醒。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他直起身，还等不及她说话就警惕地一拂袖把她击至五丈开外。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我是……”她摔得屁股一痛，也顾不上了，吞吞吐吐的，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