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自我修养(3)

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学习。
魔鬼和人类是不同的，他们通常情况下不需要实质性地进食。换句话说，更多的魔鬼只是会精神上的饥饿。而且当他们饥饿的时候，只需要听一会儿唉声叹气就行了。
毕竟，魔鬼和人类是不同的。
荣岚给阿卡斯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发传单。这是能简便地接触人类的方式，只是阿卡斯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当他站在人流量超大的街边时，他都快被如海一样的人类气息冲晕了。目标太多，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的气息。太多的目标让阿卡斯有点手足无措。
荣岚在旁边观察了一个上午，而阿卡斯一个上午都没派发出一张传单。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让本来看他有点好看想上前搭话的姑娘都吓跑了。
荣岚无奈地摇摇头，而像木头一样的阿卡斯却依然如故。
中午，日头正好。荣岚终于让阿卡斯停止了那场行为艺术。
在某咖啡厅的角落两个人都静默无语。
荣岚首先打破沉默。“你没完成我给你的任务。”
“抱歉。”阿卡斯自觉理亏，低下了他的头。
“没关系，你只是需要学习。”荣岚语气缓和了些。“你知道你所缺乏的是什么吗？”
“什么？”
荣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面镜子丢给阿卡斯。“自己看看，你和那些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阿卡斯拿起镜子，里面是他的脸。一个面容冷漠脸色苍白的青年。短发，眼底发黑。，那眼神好像是凶恶的讨债死神。阿卡斯观察了周围的人，任何人都不像他一样，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关键因素就是——
“微笑。”荣岚用拇指和食指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在这里那是友好的信号，你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表情。”
阿卡斯学着周围的人艰难地扯起嘴角，面容扭曲地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瘆人极了。
“太假了，用力过度。”荣岚无奈道。
阿卡斯听闻立马收了那扭曲的表情，改为轻抿了下嘴角。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的眼神没变，加上那抹笑，像极了蔑视的表情。
“不要让脸上的肌肉太僵硬，自然一点，微微弯起眉眼。”
阿卡斯觉得这个比他刚才的行为艺术更难。
不过还好，在引导者的指引下，阿卡斯终于学会了怎样笑起来温和亲切不具有攻击性。就是他见到荣岚第一面时他在荣岚脸上看到的“假笑。”
那家伙，可真是个优秀的伪装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