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嫉妒是一头野兽
选人的过程并不纠结,齐君和祈愿很快就敲定了音乐剧演员小夫和擅长歌剧改编的王上。
两人对音乐的悟性都很高,但就契合度而言的话,同样作为音乐剧演员的小夫似乎要和合适一些。
但齐君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愉悦,他能看得出来祈愿对小夫的欣赏,因为一开始他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也是这样的,欣喜的,带着对后辈的鼓励,温和的眼神。
他看着两人针对谱子里的一些小细节时而沉思,时而恍然大悟对视一笑,盯着祈愿脸上的笑容,他心里面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为了调整自己的情绪,齐君只好默默地离开一会。
他来到抽烟区,默默点燃了一根烟,其实他并没有烟瘾,偶尔吸烟也只有在创作需要提神的时候来上一根,可最近心里的郁闷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峰值,似乎有一头野兽撕孔着要从他的身体里挣脱出来,缓缓吹出一个白色烟雾,积攒在心里的不甘,嫉妒,委屈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一些。掬了一捧水粗鲁地往脸上打,凉凉的触感消散了心里的烦躁,他往嘴里又喷上近期随身携带的口气清新剂,又确认了一下没有烟味了,才往回走。
随着他的离开,那盯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视线也消失不见。小夫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在背过摄像头,又稍稍捂了一下麦克风。
小夫轻声问了一下祈愿,“我是不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得罪他了?”
祈愿并不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其实他也稍微有点注意到齐君的排斥,但只是出于本能的,下意识地去维护他,“没有,你想多了,他这人比较慢热,熟了就好了。”
“希望是吧,我都不敢跟他说话了,就怕被他冻住。”说到这里,小夫还形象地打了个冷战。
祈愿看着他这副有点怂又有点可爱的样子,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手也没忍住在那头杂毛上揉了一轮。
齐君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和乐融融的景象。他心心念念的人温柔地对着别人笑着,漂亮的桃花眼又弯成了熟悉的弧度,眼睑微微下垂,长长的睫毛打成淡淡的阴影,明明这样的距离是看不清的,可他脑里偏偏将那些细节勾勒的如此清晰。
因为他和他曾经那么近,他喝醉难受着惹人怜爱的模样,他认真皱着眉有些懊恼的样子,还有他淡淡笑着桃花眼勾人的模样,都一一刻画在他的脑海里;他也和他很亲密,他问过他脸上每一个地方,他记得那人长长的睫毛扫过脸颊带来的瘙痒,也忘不了他唇上甜美的令人难以忘怀的味道。
可现在他似乎讨厌自己了,回避着自己。他的温柔,他的所有的一切一切,曾经的鼓励,曾经的亲近,都给了别人。齐君觉得刚才消散了的嫉妒像汹涌而来的龙卷风,不顾一切地,带着毁灭全部的破坏欲,将他整个人狠狠吞噬。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占有他,拥抱他,将他狠狠地拥在怀里,融进骨髓,或者是吞噬他的血肉,让两人再也不能分开,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