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半魅魔祭司也向往的隐居生活5

其五 童贞的吸血鬼3
骨架被收走了，只剩下新鲜的牛肉和牛皮，还有一缸子血液，屠夫将这一切井井有条地摆在教堂后面的空地上，维蕾塔的卧室就在教堂后面的二层，就算把窗户关着，一阵阵生鲜的腥味还是会飘进去。
她为自己一拍脑瓜的做法感到后悔，且不说那一堆牛肉、牛皮怎么处理，万一吸血鬼闻风跑了，一缸子牛血也够自己受的。总不能这一缸坏了，再找农户买一头牛处理了？
“我真是个笨蛋……”维蕾塔站在教堂背阴处捂住了头，这腥味直让她反胃得晚餐都塞不进一口，艾拉大妈后来送来的馅饼也被晚风吹散了热气。
傍晚时分，太阳还未落山之时，前来忏悔的几位少女就被维蕾塔劝了回去，语焉不详地推脱今晚有要事，少女们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关上教堂大门的维蕾塔，靠在沉重的木门上，长舒一口气，教堂里准备了足量的蜡烛和书籍，支撑维蕾塔度过长夜。
夜幕降临，街道上几乎没剩几个人了，镇上的房屋都点亮了烛火，温暖的星星点点从窗户中透出……维蕾塔翻阅着斯拉格伯爵领寄来的魔法书籍——多是在中央教会看不到的黑魔法典籍，中央教会有关黑魔法的记载十分粗略，当年她找到的唯一一本只教授了其中最粗浅的一些咒语。寄来的书籍更加高深，从起源、崇拜到咒术、仪式无一不详尽，与书一并寄来的仍是希望自己安好的一小段话与一枚金币。每每受到父亲斯拉格伯爵的“关心”总让她觉得异样。这一次信使询问维蕾塔有没有什么要他带给伯爵的时候，维蕾塔这才意识到正常情况下女儿收到父亲的关切与零花钱是应当要回复一封饱含感谢与爱意的信件的。
说道信件，维蕾塔一拍脑袋，上个月信使送来的中央教会转来的“裤头领主”的忏悔信她还没有回复。她匆匆拉开凳子，准备从房间里找出这封信，并趁此机会将回信写完。
椅子推拉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着，月光通过彩绘玻璃窗投射在地上，形成片片极光。维蕾塔盯着地上的月光，忍不住想起了从前在中央教会值夜的时光。中央教会的教堂顶是一块玻璃，晴好的夜晚，月光直直地照射在玻璃下的女神像上，这时的女神是柔和的、慈爱的，日光下的女神是炫丽的、英勇的。
正当她陷入回忆时，教堂外传来了近似老鼠叫声与凌乱的翅膀扑腾声，他们似乎在犹豫从哪里进来，亦或者在纠结要不要把空地上的牛血直接享用了。
“来了。”维蕾塔反倒感觉心落地了，至少血不会浪费了，她径直走向教堂大门，利索地敞开，一群蝙蝠一拥而入，在她的不远处停住了。
一时间两方都有些不知所措，维蕾塔将门掩上，蝙蝠们见状似乎有点紧张，每一只都竭力往临近的那只身边缩，最后挤挤挨挨成了一个人的形状，略带焦虑地“吱吱叽叽”叫，却迟迟没有显出本尊的模样来。维蕾塔觉得这群蝙蝠太过可爱，忍不住笑了。
“你竟敢笑我？”蝙蝠一瞬间消散成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姿容清纯的年轻女子，她梗着脖子有些刻意地将獠牙露出来说道。
“抱歉，只是觉得你家蝙蝠挺可爱的。”